孙可文嘴唇抖得厉害,难堪液体沿着唇边滑落。谢争松开手,重新拿起放在边笔。
“孙可文,再问你次。”谢争垂下眼,遮住眼中光:“你跟Cycler是什关系。”
孙可文身体似乎因为某种至深绝望渐渐平静下来,像团脱力血肉,瘫在椅子上。
谢争手中笔尖在纸上轻轻擦过,而对面青年就这样缓缓抬起头,眼里只剩下干枯红。
“是他们人工培育供体。”
“你命是谁?”
孙可文无法回答,瘦弱胸脯在过于痛苦哭泣中猛烈地起伏着,被泪水淹没眼看向对面谢争。
而谢争毫无同情,对他痛苦不屑顾似,继续问:
“你为什还活着?不是应该已经死吗?”
“从你出生那天起,不就已经知道吗?”谢争声音冷静而残忍,像用把干净手术刀剖开对面条垂死白鱼肚子:“你想逃,但是根本没有逃脱能力,不是吗?”
人家怎就不能活着?”齐乔静片刻,嗤笑声。
满小烈沉默着,而孙可文拳头就在对面沉默中越攥越紧,爆出狰狞青筋。
许久,电波中传来满小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
“贱人。”
孙可文脸上有片刻空白,紧接着,种难以名状激烈情绪从这个青年瘦弱而惯于忍耐身体里爆发。
青年喉咙像被划破,声音如同砂纸在石上滑过,目光空洞而无神:
“是为满家私人订制,个帮他们装着腺体……容器。”
岑卯推开聆讯室门时,看到莫恒舟满脸震惊地盯着眼前单面玻璃,回头看他时,眼里有少见僵硬。
岑卯疑惑地站到莫恒舟身边,看见玻璃那边正在向孙可文问话谢争。
孙可文浸满泪眼里忽然露出丝鲜明恐惧,在喘息和呜咽中断断续续地问:“你、你知道……”
“不,什都不知道。”谢争手不知何时起,看似无意地抚摸着麦克风,声音就无法传到聆讯室莫恒舟那里。而他问话始终冷静自持,无可挑剔:
“你要自己说出来。”
谢争警告似,看着他布满血丝和惊惧眼睛:
“不然,你也可以选择去死。”
他拳头狠狠砸在金属桌面上,伴随着痛苦而不甘哀嚎,骨节渗出血色。
审讯室里像是关只绝望野兽,而谢争平静地坐在孙可文对面,脸上看不到丝情绪。
他静静等待着,看孙可文脸上肆意漫流泪水,像是愤怒与不甘,又像是从生到死已经任命绝望。
谢争不动声色地关上播音器,听见孙可文剧烈喘息和抽泣。
“孙可文。”谢争在他似乎快要断气哭声中,很轻地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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