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南面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——他其实根本没有印象当时自己挑这个座位。
但是在十几年后李博文提醒下,他曾遍又遍地想过,十八岁付清舟坐在那里模样。
“当时班主任说你退学还是转学,正好空出来,就让付清舟坐你位子上。”
“付清舟人超级好,刚来就被抢进篮球队,而且品学兼优,性格活泼开朗,跟个小太阳似。”
“不过下学期他就出车祸,还挺严重,家里人来给他办休学手续……公司年会上险些没认出
“卢老师,他还和你握手。”年轻教师哭笑不得道。
“他刚才这语气和动作,差点以为是哪个学生家长。”卢凤摇摇头,“给他家长打个电话。”
江霄其实有些记不清楚在七中上学日子,他只在其中度过年高中时光。
而且大半时间不是在逃课去网吧就是在睡觉,除李博文,基本没什朋友。
他退学之后,就个人从芜城跑去南方疯玩半年,直到接到警局电话……
江霄猛地抬起头来,下颌绷得死紧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卢凤有些不放心道:“你脸色怎突然这难看?要不要去医务室?”
江霄仓惶地转头看向四周,满是学生和老师办公室里吵吵嚷嚷,电脑上和办公桌上日历无不在提醒他这是在二十年前。
二十年前九月号,十八岁江霄退学那天。
“觉得你退学事情还是需要再认真考虑下——”卢凤想拿走他手里申请表,却被江霄把给抽回来。
“江霄!诶!回神!”李博文在他面前打个响指,好奇地问:“你去找凤仙儿干嘛?”
面前李博文还没二十年后那副斯文败类精英模样,这会儿还顶着头毛刺和脑门青春痘,跟只小狐獴似抻着脖子盯着他瞧,脸八卦。
江霄摩挲下被自己掐青虎口,刺痛明明白白,好像在坚决地告诉他这不是个荒唐梦。
“付清舟……”江霄心跳得飞快,抬头就看见高二八班牌子,有几个男生正拿着扫帚在门口打闹。
“什粥?瘦肉粥?”李博文推着他进教室,“咱们中午去南食堂吃吧,暑假没尝到南食堂皮蛋瘦肉粥,馋死。”
在卢凤恨铁不成钢目光里,他将退学申请表撕成碎片。
“呃……”他看着面前面容严肃中年女人,竟然时想不起对方名字,顿顿才道:“老师,您教育得对,不该这冲动退学,谢谢。”
说完习惯性地同卢凤握下手,转身走出办公室大门。
卢凤和旁边几个老师呆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
“这小子又发什疯?”个年纪大老师疑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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