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墙里面爬满绿色爬山虎,几根交织在起晾衣绳上挂满衣服,昏黄白炽灯挂在墙头,油腻炒菜味混杂着吵闹人声迎面扑来。
付致好奇又胆怯地打量着陌生院落,身材臃肿穿着睡裙中年妇女从北边房间走出来打量他眼,又不按兴趣地耷拉下眼皮,弯腰拎起屋门暔渢前晾着鞋子。
南边房间里传来小孩啼哭声音,二楼违章房里有赤着膀子男人探出头来骂道:“操你妈会不会哄孩子!吵死!”
背着书包小女孩蹦蹦跳跳走进南边第二间屋子
“他跟孙子差不多大,竟然喊大爷。”江学林啧啧摇头,“不像话。”
不像话小孩他哥正在打车。
“哥哥,们要回家吗?”付致看上去十分紧张,虽然付清舟否认脸上伤是付建洪打。
但付致对这件事情有严重心理阴影,甚至想着自己再得肠胃炎就不用不回去。
“不回去。”付清舟拦辆出租车,“在学校旁边租间房子,咱们先住那里。”
不多大,但头发很长,看着流里流气,等对方走近,江学林才看清这孩子脸上青块紫块,眼角处还有道血口子,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揍,瞧着怪可怜。
“哥哥,爸爸打你?”付致见他这副样子,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,小心翼翼地仰头看着他,嗫嚅道:“对不起哥哥。”
“不是他。”付清舟声音冷淡,看向轮椅上江学林,“大爷,谢谢你,孩子给您添麻烦。”
付致站在旁边羞愧地低下头,不敢搭腔。
他虽然很喜欢他哥,但也很怕他哥,比起挨他爸揍,付致更害怕惹付清舟生气。
付致跟着他爬上车后座,闻言惊讶喊道:“新家!?没有爸爸!?”
“嗯,没有付建洪。”付清舟关上车门,对司机道:“师傅,宜南花园小区后面平安巷。”
半个小时后,出租车停在小胡同前。
付清舟领着付致进胡同,七拐八拐走十多分钟,才停在条胡同尽头。
朱红色漆大门掉漆掉得坑坑洼洼,门口前还停辆年岁久远拖拉机,走进去就会发现拥挤又逼仄院子,地面铺满红砖头,东南北各自开着两个门,还有个生锈铁梯子通往房顶,依稀能看见上面还有几间搭出来房间。
“这有什麻烦,小孩儿都这样。”江学林摆摆手,冲付致笑道:“快跟你哥回去吧。”
付致乖巧地点头,抬手对着江学林挥挥,“老爷爷再见。”
“诶,再见。”江学林摆摆手,看着大小走向病房楼。
护工帮忙给他推轮椅,两个人说着话,江学林突然顿下,“这小孩儿他哥不懂事。”
“啊?”护工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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