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在意付清舟残疾,但他在意这变成别人口中谈资和用来攻击付清舟武器。
他重生回来,最希望就是付清舟能躲过那场车祸。
付清舟伸手拍拍他背,“好点儿吗?”
江霄闷闷地应声,抬起头来想看他又不好意思,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,语气生硬道:“走。”
江霄感情向来丰富,泪窝还浅,有时候上课语文老师讲课文都能给他讲红眼睛。
江霄盯着他红眼睛,昏黄灯底下眼里好像有水光,江霄转过头使劲用手背擦下眼睛,将手里棍子狠狠砸到墙上。
付清舟还是第次见有人打架抽断别人腿还自己哭,他歪头看江霄眼睛,伸手捧住他脸,“哭?”
“没有。”江霄咬着牙瞪他。
“真没有?”付清舟问。
“没有就是没有!”江霄大声吼他,“哭个屁!”
坐辈子轮椅什滋味!”
“江霄!”付清舟拖着他往后,“没事!真没事!”
他和向闲看着打得热闹,其实都留着手,就是过个场面好让向闲给计峰交差,俩人都心知肚明,但他忘江霄不知道,上来就给向闲来这棍子。
“走!”向闲冷冷看江霄眼,单腿蹦跶着转个身。
“可是向哥,他俩——”
有时候看电影还会自己偷偷去厕所里抹眼泪,毕竟付致跟他讲述自己身世时候,小孩脸淡定冷漠,反倒是江霄红着眼睛在吸鼻子,付清舟对此记忆深刻。
不过打架
付清舟松开他脸,冲他张开胳膊,“来,抱抱。”
江霄既愤怒又觉得丢脸,他红着眼睛瞪着付清舟,然后很没出息伸手抱住他腰,把脸埋在他肩膀上。
付清舟是个非常优秀人,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,他成就超过大部分普通人,但是那双残缺腿让他饱受非议和异样眼光。
人们总喜欢在夸赞他之后叹息,可惜是个残疾人,又或者将他取得成就归功于他残疾,身残志坚,甚至更过分。
因为他残疾将他所有成绩都抹杀,这优秀又怎样,还不是个残疾人,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有无可比拟优越感……江霄跟他十年,听过太多这样话,刺耳又无能为力。
“他俩什!没看见老子腿瘸!那妞都跑还打个屁!”向闲骂骂咧咧,瞥眼旁边装死红毛几个,“都他妈别装,滚起来!”
最终这场斗殴以对方老大惨烈负伤结束。
等向闲拐个弯,付清舟才放开江霄。
江霄拎着棍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转头看向他时眼底都是红血丝,低下来声音都哑着,“他踹你膝盖。”
“膝盖没事。”付清舟拖着他站在墙边,重复道:“真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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