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滇多少有些恼怒,冷着脸直没搭理他。
梁烨装模作样地跟在他后边嘘寒问暖,实际上眉梢眼角都透着餍足和得意,他拿着个彩泥做小雀递到他面前,“你看,像不像朕之前养得那只小蓝鸟?”
“…………”王滇想起那只被他两根指头捏死漂亮小鸟依旧心梗,又想起来惨死在石源城郊外汗血宝马,脸顿时黑得更厉害,冷冷地吐出个字,“滚。”
梁烨拿着那只小泥鸟在他眼前晃晃,又满心欢喜地自己欣赏良久,忽然道:“不过朕不怎喜欢养宠物,你那匹马虽好,却谄媚得很,留着也是碍眼。”
王滇闭着眼睛拍拍梁烨脸,梁烨抓住他手腕,懒声道:“这种不算。”
“真做人就废。”王滇踢踢他小腿,“起来洗澡,然后出去。”
梁烨哼哼唧唧搂着他不动,王滇毫不客气脚将人踹下床。
梁烨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瞪他。
王滇赤着脚踩在他绣着暗金龙纹衣摆上,垂眼睨着他,“去不去?”
,连细小青筋分叉和淡青颜色都模样。
梁烨也跟着他起看,捏起他手掌翻来覆去地看,又认真地看向王滇脸。
“有点瘆得慌。”王滇推下他脸,“你看起来像要吃人。”
梁烨舔舔嘴唇,“朕很饿。”
“刚吃早饭,你吃三屉包——”王滇反应过来此饿非彼饿,脑子里浮现出某些不太健康猜测,“你之前对着自己会不会?”
“去。”梁烨皱皱鼻子,目光微闪,干脆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来,“朕先带你去沐浴。”
——
南赵这座名唤微濉小城因为微濉河而得名,并不算繁荣,但胜在安定,即便是隆冬时节也算不上冷,年关将至,街上十分热闹,到处都弥漫着炸物香气,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声,穿着厚夹袄小孩儿抽着柳枝嘻嘻哈哈地跑过去,口齿不清地喊着这边方言。
这里同庆沧县相距不远,温度对王滇而言正好,穿着厚袍并不冷,更不像梁烨说得到处都是雪和泥。
王滇风寒躺好几天,本就没什力气,梁烨又丝毫不知节制,不达目不罢休,沐浴时到底着他道。
梁烨言难尽地看着他,“王滇,你满脑子尽是污秽之物。”
王滇挑挑眉,轻佻地勾下他脸颊,“宝贝儿,人之常情。”
“轻浮。”梁烨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,抨击番王滇邪恶想法之后,照样还是不肯放他起来。
王滇被他撩拨得不轻,对上梁烨所谓底线原则也没那稳固,拽下另边床帏上穗子,周围瞬间变得昏暗无光,他摸着黑绑在梁烨手腕上。
晌午,阳光透过厚厚床帏,艰难地送进来点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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