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高声言,在空旷殿内回荡,激荡起层又层涟漪,几人本来还有些惶悸不安心都随之振奋起来。
他们也恍然大悟。
难怪太后如今手掌大权,仍要这般谨慎,无
稍作停顿,她沧桑乌眸深深,寒光似箭,“走好这步,往后每步才能踏实。”
周大人被她眼神震得颤,低头拱手受着,连连称是。
她模样,让他不禁想起昨日告老还乡吴大人。
吴大人并非是自愿致仕,而是被太后句懿旨劝退去。口头上,她是承诺吴大人,保他衣锦还乡,后半辈子无忧。说这些话时候,周大人记得她也是这样阴恻恻眼神。
可转头,她就吩咐他,让他找些人去吴大人回乡路上,处理得干净些,做成意外。可个中蹊跷,其实谁都心知肚明。
纤云密布,熹微光影透过雾气,丝丝缕缕地渗入雕花木窗,殿内还点着如豆灯火,才是清晨,太和殿内就人声不断。
坐于大殿正中太后满头银发映着微光,瘦弱背挺得依旧很直,布满皱纹手在太阳穴打着转,静静听着底下几位大臣上奏,边翻看着眼前折子,神情冷淡而微漠。
距离皇帝驾崩,也有十来个日子。
只是,无论谁死,日子还是样要过,国也依旧要治。
皇帝死后,国丧未办,新帝未册,大部分实权都转交到太后手中。先帝生前许多手尾尚未处理,从前念着先帝未去,太后仅是辅政,这些积压要务也就先搁置。如今先帝驾鹤,才真正又落到太后手中。
想到这里,周大人不免又头皮麻,背脊发凉。
吴大人事不仅仅是杀鸡儆猴,更是太后铲除异己开端。大权尽握,她眼里越发容不下沙子。
“哀家吩咐,都安排妥当吧。”太后合上折子,再度淡淡开口。
她声音不大,语气淡漠,却有种令人窒息压迫感。
周大人和另外几位大人忙齐声应道,“回太后,都已准备妥当。”
事务冗杂而繁重,她已经两日未合眼。
周大人不时瞟着眼去瞧她,她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疲色,可他还是忍不住斗胆开口去劝,“太后,您瞧您都在这坐两日,要不您还是先歇着吧,这些都已搁置那久,稍缓处理也不碍事。”
大殿内又陷入时沉寂,静得只剩烛火燃烧声。
周大人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神情有些难堪。
片刻后,太后才又翻页,眼睑微抬,睨他眼,“不碍事。哀家甫才真正将朝局握于股掌之中,且党根基未闻,正值这样脆弱又关键紧急关头,怎可松懈?且不说马上亮出些什颜色,收拢多少人心,就此节骨眼上,哀家也万万不可有半步行差踏错,决不能落人话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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