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使尊,二十年前逆臣徐鹤雪进士及第之时,他曾赠张相公幅亲手所画《江雪独钓图》,其时,张相公赞不绝口,并在画上题诗,其诗也曾流传时。”
那亲从官恭谨答道。
“你是说,张相公将那幅图烧?”
韩清端着茶碗,将饮不饮。
“是,亲手烧
“啊?”
老秀才瞧见那人苍白手指将粒碎银放在他摊上,他反应过来,忙道,“好好好,公子想写什,只管说来就是。”
老秀才匆忙磨墨,匆忙落笔,可是越写,他就越是心惊,忍不住道:“公子,您这手书是要送去哪儿?”
年轻公子不答,他也就不敢再问,吹干墨就递上去。
人已走出老远,老秀才还禁不住张望,瞧见那年轻公子在路旁蹲下去与孩童似乎说几句话,那孩童便接他手中书信蹦蹦跳跳地跑。
昨日才到云京,有什手段,什人脉可以助查清个失踪几月人就在清源山上那座无人问津破庙里?”
她慢慢摇头,“既都说不通,那就说不通吧,但若你再用你术法帮逃脱这顿打,那到时候,不是你被发现,就是被当做妖怪处置。”
“反正他们既知是昨日才来云京,那害死兄长凶手,也就绝不可能是,个雀县来孤女,无权无势,且无时间与动机谋害兄长,他们无论如何,也不能以结案。”
在泥菩萨庙里,在兄长腐化尸体旁,倪素已经想清楚这些事。
那田启忠身上黄符其实也是她所想环,看见黄符不是她,而是徐鹤雪,她提及田启忠黄符,也不过是为印证自己这番“冤者托梦”言辞。
光宁府司录司几道街巷之外左边地乾门内,便是夤夜司所在。
夤夜司中,知鉴司使韩清正听底下亲从官奏报。
“昨日官家将张相公原来府邸归还于他,张相公回府以后,亲自收拾家中杂物,在院子里烧。”
“杂物?”
韩清是个宦官,年约三十余岁,眉目肃正,声音清润,听不出什尖细调子。
倪素疼得神思模糊,她更看不清面前年轻男人,泪珠压着眼睫,她很快又昏睡过去。
牢内静悄悄,徐鹤雪再没听见她声音。
细雨如丝,光宁府司录司正门之外对着长巷,穿过巷子口,便是条热闹街市,留着八字胡穷秀才支个摊在墙根儿底下,这上午也没等来个代写文书活计。
他百无聊赖,正叹口气,却觉阵清风拂面,他微抬眼皮,只见摊子前不知何时多个人。
此人幕笠遮面,身上还穿件兽毛领子冬衣,老秀才心头怪得很,却听幕笠之下,传来道凌冽平静声音:“请代写封手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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