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影子消失在纱窗上。
徐鹤雪还盯着那扇窗看,半晌,他衣袖覆住眼睛。
丹原烽火夜,铁衣沾血。
十四岁那年,他在护宁军中,被好多年轻面孔围着,喝此生第碗烈酒,呛得他咳个不停,张脸都烧红。
他们都笑他。
“倪素,你问他,那杜大人从前叫什?”徐鹤雪抬眸,盯住坐在她对面晁松。
倪素虽不明所以,却还是回头,问晁松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杜琮以前叫什名字?”
这几日夤夜司中没少查杜琮事儿,晁松认真地想想,拍大腿,“杜三财!对,就这个名儿。”
徐鹤雪瞳孔微缩,强烈耳鸣袭来。
倪素看见他身形化为雾气很快散去,她心中有些不太好感觉,便与晁松说几句话,等他离开后,便赶紧跑去后廊。
厉些,只得委婉许多。
“请小周大人放心,不会。”倪素说道。
晁松听她这说,自己也算松口气,“也不知那杜大人是插翅膀还是怎,竟就这凭空消失,不过那天夜里抓药婆和杀手还在夤夜司,小周大人正审呢。”
“那位杜大人是什时候失踪?”
倪素在桌前坐下来。
“小进士酒量不好啊,这可得再练练啊!”年轻校尉哈哈大笑。
他年少气盛,脚勾起柄长枪来,击破那校尉手中酒坛子,与他在众人起哄声中打过。
“徐子凌。”
倪素站在他房门外。
房中灯烛闪烁,徐鹤雪望见窗纱上她影子,“嗯”声。
“你……”
倪素有点想问他事,可是看着窗纱里那片朦胧灯影,她抿下嘴唇,说,“去给你煮柳叶水。”
“说来也怪,他前日还上过早朝呢,当夜韩使尊撬开个林大人嘴,跟着小周大人找到他家里去时,就剩他干爹和他妻子两个,他什时候不见他们俩都全然不知。”
这也不是什不能说,晁松喝茶吃着糕饼,便与倪素说起那杜琮,“这两日可听他不少事,听说他原本是军户,以前他是北边军中武官,十五年前认位文官做干爹,个二十多岁武官,认个三四十岁文官当爹,你说好笑不好笑?”
晁松啧声,“听说那会儿他官阶其实比那文官还高呢,但咱大齐就是这样,文官嘛,天生是高武人等,他得这个干爹,后来呢,娶这个干爹孀居在家儿媳,也不知道怎走关系,听说还改名字,就这路,升任朝官五品。”
倪素正欲说话,却听身后步履声响,她回头,看见徐鹤雪不知何时已将柳枝放好,他身上衣裳沾着水珠,他脸色有些怪异。
可晁松在,倪素不方便唤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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