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,是血肉之躯才会有。
而他没有。
倪素第次这样认真地审视这道施加在他身上惩罚,像是白雪沾污证据。
若是人外伤,她有是办法令它愈合,可偏偏,它不是。
她轻吹气,如风拂过他手腕,徐鹤雪发出极轻微短促气声,几乎心神俱颤。
这幕太滑稽,倪素险些忍不住笑,只冰冷手忽然捂住她嘴,她眨动下眼睛,却嗅到清淡血腥气。
不知不觉,他衣袖边缘已被血液浸湿,细腻如玉腕骨上剐伤狰狞,血珠坠在他腕底,将落不落。
“行,你瞧瞧你能做成什事?那柜子本是存放杂物,哪里能放铁钱?放算盘也锁着呢!”
外面是那管事没好气声音。
紧接着便是柜门外中年男人赔笑漂亮话儿。
管库房呢。”
中年男人这番话说得管事心内舒服,在夤夜司中几日萦心恐惧也削减些,他摆摆手,“可别胡说。”
柜中漆黑片,倪素只能听见外面这两人说话声音,道步履声临近,倪素心中打鼓,她抱着双膝手紧紧地抓住衣摆。
“管事,这边柜门和箱子也给您打开,方便您查。”那人讨好笑,说着手便摸上柜子铜扣。
倪素屏住呼吸。
徐鹤雪静默地听着外面两人说话,正欲松手,却不防被她握住手指,如此温热温度紧贴,令他颤。
指腹几乎还残留她脸颊触感,因为她忽然举动,他不禁蜷握掌心,侧过脸来看她。
她没有摘帷帽,此刻挑起边轻纱,烛火照亮她半张白皙面容,乌黑明亮眼睛,红润唇。
绺细发落在她颊边。
徐鹤雪意识到她在审视他剐伤,立即要抽回手,不欲再让她细看,可她手指紧紧地勾住他手指。
道细长光线漏来,她看见外面那人粗粝发黑手指。
她心内紧,正不知如何是好,却觉清风拂面,吹动她耳畔浅发,极其昏暗柜中似乎逼仄些,倪素转过脸,对上双眼睛。
这样近距离,倪素发现他双眼皮褶痕都是漂亮。
徐鹤雪已摘帷帽,将灯盏放于膝旁,暖黄光充斥于她眼前。
外面人忽然呼痛声,着急忙慌地抽出被沉重柜门夹住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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