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衣衫褴褛,散着头发,胡须几乎遮他半张脸,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颓废。
“蒋先明,是信你才会冒险找你,可你为何要带这些人来!”那人僵着脖子不敢动,声音里带点怒意。
“你都失踪年,忽然收到你手书,怎会不疑心?老钱,他们都是信得过人,你不必害怕。”
蒋先明提着衣摆跟随倪素走进堂屋中,先将他瞧番,才又说道,“咱们不如说
老内知在旁为他提灯,而倪素与徐鹤雪则各自提着盏琉璃灯,帷帽之下,他们眼睛同时注视着那道歪歪斜斜,将落不落院门。
“身边没有什会武之人,故而才请公子前来。”自上次刺杀过后,蒋先明更谨慎许多。
徐鹤雪不言,以剑鞘抵开院门,里面黑漆漆,待他们几人走进去,院中才添些光亮。
这是间年久失修,破败不堪院子,杂草长满砖缝,尘土极厚。
“老钱,是蒋先明,你在何处?”
。”
残留在瓦檐缝隙里水珠滴答,轻轻敲击着徐鹤雪心神,半晌,他道:“若到那日,不会不辞而别。”
他嗓音克制而冷静。
倪素沉默好会儿,本能地回避起“离别”这两个字,她望向那道闭合棂窗,“好像没有下雨。”
但纸鸢还没做好。
蒋先明瞧瞧四周,却不见有人,他便索性提高声音。
但等半晌,倪素也没听见有什动静,灯火照见檐下成片蛛网,在夜风中微荡。
“老钱?”蒋先明眉头皱起来,不禁疑心自己被戏耍。
可偏偏那手书上字迹,确是钱唯寅亲手所写,他应该不会错认才是。
徐鹤雪忽而侧脸,双眼睛盯住那漆黑正堂,他敏锐地听出些细微响动,随即快步上阶,暖黄灯影随着他步履铺入正堂,倪素看见他剑刃出鞘,很快那堆杂物中间便有人从阴影里站起身。
天见晴,徐鹤雪魂体虚弱,勉强能维持人形时间,他都用来做纸鸢或看账册,从蒋府中得来那十几名*员十五年内官职升迁变动,他都熟记于心,这十几个名字之间唯关联,便是十五年前代州与雍州之间这条路线。
他们在十五年前,都是代州到雍州沿路*员。
想通这点不算难,难是这些*员在十五年间虽有升迁,却都不在京,要查,便只能往代州去。
“代州你都不用去,这十几人中,有个前年被贬官到丰州,名唤钱唯寅,此人曾是同窗,逢年过节亦有书信来往,但去年,他从任上突然消失,下落不明,可是昨夜,却收到他手书,说他便在此地,请前来,说有话与交代。”
蒋先明站在间破旧屋舍前,低声与身边年轻男女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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