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女官骇然叩首,“奴婢领命!”
太平微微昂头,淡淡道:“别怕,只要办好差事,本宫也有赏。”
婉儿叩首,“诺。”
即便是舍不得,太平也必须离开这里,有时候恩宠也是罪,她若表现得太过,对婉儿也不是什好事。
“春夏。”太平轻唤春夏,“回去。”
太平心疼她,恨不得把她立即带出掖庭,把她藏入千秋殿,万千怜惜,千般宠爱。
她徐徐走近婉儿,她忽然懂她许多。
熟悉气息靠近,婉儿不由自主地沉呼吸,极力让猛烈跳动心平静些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太平明知故问。
婉儿沉声道:“上官婉儿。”
还有这位管事大人。这纸鸢上有抓破残迹,殿下可以比对奴婢与大人指印大小,看看到底是谁撕破纸鸢?”
管事女官只觉背心凉,狠瞪婉儿两眼,辩解道:“纸鸢直被这贱婢抓在手里,她为脱罪,定动手脚……”觉察到太平眸光中多丝冷咧之气,管事女官暗觉不妙,连忙噤声。
太平逼近管事女官,凌厉气势让管事女官越发地害怕。
“你方才……唤她什?”
管事女官张口结舌,“贱……婢……”
“诺。”春夏紧跟着太平渐渐走远。
宫卫退下,浣衣处宫人们都吓出半身冷汗。
管事女官本想教训婉儿几句出出气,可回想公主看她样子,分明是眼底藏笑,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上官婉儿。虽说她今日见过武后回来,不见任何封赏,可总归是武后想起召见罪臣之后,兴许哪日武后
“无论如何,这只坏纸鸢如今在你手里。”太平浑然不觉嘴角有笑意,“本宫给你三日,你重新做只模样还给本宫。”
“啊?”婉儿没想到太平竟会这般罚她。
太平轻笑,“怎?觉得时日不够?”
婉儿将头垂得更低,“奴婢领命。”
“本宫很喜欢这只纸鸢,你可要仔细些,本宫要模样。”太平说完,余光瞥眼大木盆中脏污衣裳,“若是做得让本宫不满意,今日在场所有宫人,连同你……”太平看回管事女官,“并重罚。”
太平冷嗤声,“谁是贱婢?”话是说给管事女官听,也是说给那两名附和宫人听。
看见公主脸上有愠色,众人谁也不敢答话。
“太平总说别怕,可她并不知道,怕她被别人伤害,怕无法护她周全,怕她沦为阶下囚,与样,被人踩到污泥中,肆意践踏。”
脑海之中,飞快地闪过上辈子婉儿留给她最后手书,此时此刻,心房竟似被条冰冷铁丝狠狠地勒入,又寒又痛。
在这里生活十四年,十四年阴暗时光,婉儿究竟是怎捱下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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