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非*即盗,那便是……真心担心?”太平笑意浓烈几分,悠然合上双眸,把暖炉抱得紧紧。
暖意透过暖裘晕入肌肤,太平这下不但是暖极,还欢喜极。
阔别世,她终是可以再枕膝而眠。
“殿下……”婉儿迟疑片刻,继续道:“今日是真不慎落湖?”
太平没有睁眼,只怕睁眼对上婉儿眼睛,所有心虚都会被她看个清二楚。她故作淡定,慵懒地道:“你是觉得本宫……罚重?”
太平接过暖炉,递个眼色给春夏。
春夏懂事地退出寝殿,顺势把殿门掩上。
“想问什?”太平抱着暖炉,眯眼对着婉儿笑笑。
婉儿怔怔,没想到竟是太平先开口。
太平揉揉鼻子,手指摩挲着暖炉,“给打伞都站那远,这会儿却亲自送暖炉过来,常言道,无事献殷勤……非*即盗。”
迟!”
“拿下陈七,阿嚏!”太平只下道令,不禁又打个喷嚏,她揉揉鼻子,继续道,“关入禁室,断水断粮!没有本宫命令,谁也不准放他出来!”公主似是愤怒之极,下命令后,头也不回地朝着千秋殿方向走去。
婉儿欲言又止,回头看眼陈七,快步跟上太平。
“公主饶命!公主饶命啊!”
陈七被宫卫们拖下去,求饶声越来越远。
婉儿没想到太平竟会这样回答,像是才捉到掌心泥鳅,骤然从指缝中溜。
太平与她打哑谜,婉儿却不准备与她打哑谜。
陈七这条线旦断,月之内,婉儿只怕做不到答应武后
婉儿眸底闪过抹惊色,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小公主,她记得上辈子这时候太平,绝不会这般观察入微。
太平半晌听不到她说话,索性身子歪,枕在她膝上。
“殿……”婉儿大惊,却怕骤然站起,累及太平从榻上滚下来,“妾不是……”“宫人”二字,她忽然说不出口。
上辈子这个时候,她会对太平笑,会对太平柔情似水,她若再用那些话推开太平,只怕要招来太平厌恶。
她终究是高高在上小公主,怎会忍受个才人三番两次地避而远之?
婉儿不发言,心头疑惑越来越浓。陈七虽说是内侍,可也不至于撞就倒,太平那身姿也不至于有那沉力量。
即便是不该问,婉儿也想先弄明白。今日这事只是个意外,还是太平故意而为之?
公主沐浴更衣后,春夏送来驱寒暖汤。
太平裹着暖裘坐在榻上,只觉鼻中痒痒,总想打喷嚏。她喝口暖汤,眉头皱个紧,这暖汤中姜味太重,实在是难喝。
“殿下要喝完。”婉儿捧着暖炉走进来,坐在太平身侧,把暖炉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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