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
太平淡淡说完,径直走回床边,钻入被下。她蜷起身子,嘴角勾,看来婉儿尚不习惯住这儿,她得想想法子,至少要让婉儿住得更安心些。
婉儿拢拢太平送来暖衣,鼻翼微动,嗅到暖衣上沾染太平身上淡淡香味。
说不心暖,都是假话。
她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出太平把衣裳暖在怀中捂热模样,婉儿哑然低头,浑然不觉自己脸上漾起笑意,默然回到自己寝殿。
她与她初见,是因为落入掖庭纸鸢,不是武后带她来千秋殿伴读太平。准确说,从她第次觐见武后起,事情很多地方便不样。
件小事不样,牵扯出另外事不样,甚至会引发更多事不样。
万……
流言源头也不样,用陈七为饵,最后只怕是场徒劳。
正当婉儿想事情出神时,春夏悄悄地将暖衣罩在她身上,小小地惊她下。
是上辈子,她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。可这次,她却迟疑。
垂下头去,她脑海中闪现今日太平最后与她说那些话——
“相信阿娘不会选错人,既然你目样,你应该联手,把这事给办成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愿意相信你。”
她重新躺下,太平气息萦绕身旁,就像是曾经那些夜晚。
婉儿总是在太平醒前醒来,只有那刻,她才敢放肆地凝望太平脸庞,甚至在太平睡得极沉时,她还能温柔地轻抚太平脸颊,在她额角印上吻。
那是她上辈子最安心时刻,也是她最放任自己时刻。
她蜷身拥紧暖衣,脸颊枕在暖衣领子上,竟很快地有睡意,终是入梦乡。
清晨,名宫婢快步走入
“原来是你。”
“殿下说,三月春寒,才人若是睡不着出来走走,记得多穿件衣裳。”
春夏说完,对着婉儿拜,退回檐下,继续值夜。
婉儿往太平殿门看来,殿门依旧紧闭,宫灯烛火却将太平身影照在殿门之上。公主悄悄地看她多久?婉儿不知道,可公主不是上辈子那个骄纵小公主,婉儿已经可以确定。
“多谢殿下。”
那时,太平对着她伸出手去,“也希望你能相信。”语气颇是认真,全然不像初识陌生人。
她并没有去握太平手,只是垂首道:“妾自当领命。”她看不见太平是什表情,却听见太平声轻叹。
后来,她退出殿门时,太平当着春夏肃声说最后句,“入千秋殿人,宫婢也好,内侍也罢,都会尽心保护。”
她琢磨许久这句话话外之意,她不是不信太平,而是上辈子这个时候太平说不出这样承诺。
是哪里不样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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