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正色道:“阿娘在长安坐镇,二哥行事便有顾忌……”
“既然结果都样,坐不坐镇并无区别。”说着,武后
太平也笑笑,“阿娘呢?”
“佛曰,不可说。”
“那儿也不可说。”
武后回头,示意紧跟宫人退下,“退下。”
“诺。”婉儿与宫人们起行礼,退至羽林军前。
生何欢,死何苦?
熬到这日,她终于将李隆基彻底激怒,对她下狠手。
阵癫狂大笑之后,太平跪在爬满青苔佛前,她重新整理自己仪容,然后虔诚许愿:若能再见婉儿,她愿在佛前诵经百遍,来世折寿十载。若是百遍不够,她便诵千遍,倘若折寿十载不够,她便折寿三十载。只要,还能见她面,亲口告诉她“别怕”。
太平在山寺诵经整整三日,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诵多少遍经文,若不是李隆基派人来“请”,推倒大佛,坏她祈愿,只怕她还要再诵上几遍,换来世个善果。
回到现下,当初佛前种下那点点善因,终是换来重活次善果。再见卢舍那大佛,太平虔诚祷告,为还原,二为祈寿。
置又如何呢?
她掌握天下,终是可以许她世太平,那个与她并肩天下心上人却再也找不回来。
她听说那个誓言,那是婉儿用命换来誓言。
“不稀罕你送太平长安!要只是你,只是个活生生你啊!”
太平几近癫狂地在空荡荡佛寺中怒喝,声音回荡在佛堂之中,像极声声讥笑。
偌大卢舍那大佛前只剩下武后与公主,只见武后拿出密信,递向太平,“拆开看看。”
太平接过密信,上面火漆尚在,“阿娘没看?”
武后似笑非笑,“你看便是。”
太平把火漆拆开,把信笺从信封里拿出来,看完后震惊地看看武后,低声问道:“二哥在削阿娘权?”转念想,更觉不妙,“阿娘不该离开长安!”
武后轻笑,“为何不该离开长安?”
若是这辈子她还是只有四十余岁寿命,减去十年,她便只有三十余年保护婉儿,实在是太短。
好不容易能与婉儿从头开始,好不容易能有机会重新许婉儿个太平长安,她贪心地想要多几日寿元。
“愿佛怜悯……”
当太平虔诚许愿结束,睁眼才发现武后已经看她许久。
武后微笑,“太平许什愿?”
“只要你回来……你回来啊……”
虽然已经过去三年,虽然太平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哭,可每次忆起婉儿点点滴滴,那撕心裂肺痛感便会排山倒海而来。
窒息。
深切而无望窒息。
痛哭场,并没有宣泄任何痛楚,反倒将绝望放得更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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