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她无法阻止。
上辈子也好,这辈子也罢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发生。唯不同是,上辈子她可以当做与己无关,顺便将太平推得远远,这辈子她与太平已经是两情相悦,她又如何做到视若无睹,风平浪静呢?
“在想什?”太平双手合握婉儿手,想让她掌心暖些。
婉儿匆匆笑笑,“今年上元节,长安定很热闹,公主想出去看看?”
“年就这三日可以出宫,自然要出去!”太平说完,笑道:“瞧这两日天气,上元那夜,定是还要下雪。
婉儿想,或许公主还不知她要走吧。
她徐徐走近太平,递手让太平牵着,坐在太平身侧。她张张口,觉得应该跟太平先道别,可又不知该从哪个字启口。
“婉儿你看看,这几日字可有进步?”太平显然不想提那些难过事,至少这几日,她只想与婉儿高高兴兴地度过。
婉儿低头看向几案上宣纸,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两个字“长安”。
“长安……”婉儿微笑轻念。
离开含光殿。
“唉。”太平算算日子,离上元节只有五日。婉儿终究要回到母后身边,成为他日有实无名巾帼宰相,而自己要走自己道,成为大周皇太女。
唯有如此,她与她才能有相守不分离日。
即便舍不得,太平也必须收敛自己感情。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,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,还味地索求婉儿相守。舍得当下,方有未来。
“会好。”太平安慰自己句,就让这个上元节,成为她与她年少时最美好回忆。她努力笑笑,抬眼看向殿门,每日这个时候婉儿会来探望她,她算算裴氏与她说话时长,也差不多该来。
太平话中有话,“对,长安。”
婉儿会心笑笑,太平不是上辈子公主,她谋便是他日“长安”。往后岁月,她虽常伴武后左右,可也不是见不太平。
公主出嫁之后,便会在长安城中有自己府邸,她记得她家离公主家不过隔条长街罢。
慢着……出嫁……
婉儿笑容微敛,这几日陪伴太平岁月太过静好,她竟忘记,上辈子太平将在明年下嫁薛绍。不出宫,便无法结交外臣,无外臣就无法拥有权力。可公主要出宫立府,最名正言顺条路便是出嫁。
等会儿,婉儿果然推开殿门,目光很快便落在几案边太平身上。她眸光复杂,即便掩饰再好,太平也能读出她同样不舍。
太平扬声唤道:“春夏!”
婉儿微愕。
“你跟红蕊在外候着,本宫这会儿要热敷伤处,来人先通传。”太平说完,含笑对着婉儿伸出手去,“婉儿,来!”
笑容明媚,如当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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