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婉儿出神间,太平已给她抹好胭脂,小指勾起块口脂,轻轻地抹上她微肿唇瓣。从昨晚到今早,太平这下意识到亲得狠点,动作便又轻又柔,眸光中也多丝怜惜之色。
太平越是轻柔,婉儿那边就越是酥痒。
她以为这是太平在故意撩拨,忍不住掐把她手背,“还胡来!”
“好,不胡来。”太平并不辩驳,含笑给婉儿涂抹好口脂,
“殿下。”婉儿牵住她手,认真道:“答应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太平继续画眉,心中已猜到婉儿会让她答应什。
婉儿徐徐道:“这世,只求安好。”
“嗯。”太平应声,搁下眉笔,拿起胭脂盒,刚欲打开,便被婉儿按住手。
婉儿郑重其事地看着她,“是真答应。”
什逾越之举。”说着,太平便轻柔地沿着婉儿眉梢画到眉尾。
婉儿在太平瞳光里瞧见个羞涩自己,她觉得陌生又紧张,重活世,在太平面前竟是这般娇羞。
她哪里还像当初她?曾经她可以冷若冰霜,拒人于千里之外,哪怕面对是心上人,也可以字字如刀,半点情分都不念。如今她,像是被太平暖化冰雪,被太平捧在掌心,千珍万惜,哪里还冷得起来?
“等你做公主妃,每日都要给你画眉。”太平天真地笑,语气却郑重无比,“日都不能缺!”
婉儿听着太平话,心间又暖又涩,她殿下又说这样傻话。
“加两个字。”太平微笑,“只求们安好。”她拿着胭脂盒温情脉脉地笑,笑意像是冬日暖阳,暖得婉儿只觉心酥。
不入地狱,如何成佛?
要求安好,手中必须有伤人利刃。
她与她都不是寻常女儿家,太平自知在那个位置上日,刺向她利刃便不止把。可只要这世可以保护婉儿周全,可以让婉儿每日安心地品天下文章,断词章好坏,那她愿意把背脊当成盾牌,护她世太平。
婉儿总觉得这世太平不样许多,笑还是如既往地天真又深情,她却分不清太平这话是真答应她,还是假答应她。
她与她之间离得这般近,近到太平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眸底泛起愁色。她捏着她下巴,左右顾看,“看来,婉儿是不信本宫能做到?”
婉儿不是不信,她相信太平有这样心,只是她不忍心太平为她个人,去与整个天下伦常对抗。
嘴角微微扬,婉儿温柔地笑,“不做公主妃,殿下也可以给画眉。”
太平笑笑,“此事容后再议。”说着,她画向婉儿另边眉毛。
婉儿皱眉,太平按上她眉心,轻轻捻开,“别总是皱眉,不然老得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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