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。”婉儿领命。
武后似是心情大好,“本宫记得你字,写得不错。你方才跟本宫说那个新字,本宫想看你写出来。起来吧。”
婉儿领命起身,裴氏已磨好墨,展开宣纸。
武后走至龙案边坐下,示意婉儿提笔写出那个字来。
婉儿提笔沾墨,这次没有用簪花小楷,而是
武后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十六岁丫头,“你小小年纪竟已经懂得狼群围猎之道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?”
胆敢在她面前露出利牙,这可是危险举动。
婉儿再次叩首,这次没有直起身子,花钿贴在武后脚下,“狼性本烈,可终身只臣服狼王人。妾也有‘想要’之事,而此事只有天后能做到。”
“你想要什?”武后挑着她下巴,重新托起她脸。
婉儿坦荡又热烈地直视武后眉眼,字句缓缓道:“苍穹可悬日,亦可挂月,日月凌空,这是个新字,天后不妨给这个字取个音。”
,“本宫还要身内侍衣裳。”
春夏点头,“诺。”
太平叹息,回头深望眼紫宸殿。有些事该做,有些事不该做,可若是与婉儿有关,哪怕是不该做事,她也会去做。
“回天后,公主已经走远。”裴氏在殿门前观望片刻,这才回来禀告。
武后颇是高兴,笑道:“说说,你是如何把太平教成这样?”
“日月凌空……”武后兴致盎然,这个字倒也新鲜,她想想,意味深长地笑,“曌,音同光照九州照。”
婉儿语气激昂,“妾想看见这样天下。”眸光与武后眸光相接,她不惧不躲,“也想看女子可以走多远,爬多高。”
“你好大胆子,敢与本宫说这样话。”武后从未见过这样女子,她以为她是个人在走这条道,却没想到这隔着血仇罪臣之后竟能语中,切中她心中最滚烫地方。
婉儿挺直腰杆,“妾若因说真话而死,妾也算死得其所。”
“呵。”武后冷笑,“你教好太平,却被太平给带天真。”说着,她缓缓起身,“这些话以后藏心里便是,休要再说。”
婉儿叩首,“那是殿下聪慧,许多事点便通。”
“她性子素来骄纵,本宫与陛下娇惯她多年,要改她这样性子,本宫与陛下都觉头疼,你竟是给做到。”武后确实好奇,太平如此看重她,又如此肯听她教导,若不弄明白其中关联,日后太平掌权,身边有这个上官婉儿,绝对不是什好事。
婉儿如实答道:“大抵是因为,殿下懂‘想要’二字。”
“想要?”武后眸光微寒。
婉儿继续道:“妾与殿下说过狼群围猎故事。欲得鲜肉,必先蛰伏静候时机,否则,徒劳追逐,只会无所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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