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行俭膝下儿子都婚配?”李治第个想到是裴行俭。当年李治欲立媚娘为后,裴行俭与当时顾命大臣长孙无忌、褚遂良密谋阻止此事,却因人告密,被贬为西州都督府长史。
众人都以为,裴行俭仕途自此终,没想到突厥数次犯边,竟给裴行俭机会。他戎马半生,如今战功赫赫,天下谁人不知,媚娘想动这样人,必须掂量军心与西境安危。若能让他儿子尚公主,太平直心向他这个父皇
“殿下这是……怎?”春夏小声问道。
太平拿下帕子,深吸口气,沉声道:“你话,本宫帮你带到。”
“啊?”春夏没想到公主竟还记得这事。
太平强笑,“红蕊说,她也想你。”她与婉儿前途皆是荆棘,可她还是希望春夏跟红蕊可以有个善果。
春夏心中虽喜,可还是觉得公主有心事。
往后。
这简简单单六个字,对太平是凌迟,对婉儿也样。
无间地狱,早已回头无岸。
武后瞧见太平眼眶红起来,爱怜地摸摸她后脑,“世人皆知君王高高在上,享万民奉养,可欲成君王,必有牺牲,天下没有什是不舍就能得。”发现太平眼泪滚下来,武后更心疼,温声安抚道:“太平不怕,有阿娘陪着你呢。”
同样话,太平知道婉儿也会说。
“本宫去睡会儿,等醒,还要去给父皇请安。”太平匆匆把帕子放下,除甲衣后,便钻入被下,侧身背对着春夏,似是睡着样,动不动。
春夏不敢多问,便只能静静地陪着。
天子李治在徽猷殿休息夜后,精神好许多,他下旨命礼部继续筹备封赏嵩山之事,想要等三月雪融得差不多,再登嵩山。
本来他是打定主意,到洛阳,便将太平婚事定下来。可从长安到洛阳途中,他直缠绵病榻,虽然御医们都说多多休养,龙体便能康复,可接近寿数尽头,越是不甘,也越是清楚。
他就算下旨让薛绍尚公主又如何?他宾天之后,以媚娘本事,还是可以让武攸暨取而代之,反倒会让薛绍因此丢命。薛绍是城阳公主血脉,他怎能让薛绍成为这样牺牲品。所以,在病榻上细思再三后,李治觉得最好还是给太平找个媚娘不敢动驸马。
她并不是怕,她只是难过,嫁不爱之人,苦,伤心爱之人,二苦。
天快亮时候,太平离开武后寝殿,回到流杯殿时,提心吊胆等晚上春夏连忙端着热水上来,伺候公主解甲更衣。
太平坐在那里,眼角还残着泪痕。
春夏拧干帕子,双手奉上,“殿下,先擦擦。”
太平木然接过帕子,覆在面上深吸口气,即便热气沁入,她也觉得透心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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