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眼眶通红,前路只剩片模糊。
“殿下尽管往前走,臣会跟着。殿下若怕臣丢,便走慢些,臣定能追上殿下。”婉儿语声中透着笑意,语气恳切而坚定,“殿下若是想臣,只要回头,臣定在。”
太平蓦然回头,夕阳之下,只见婉儿袭月白站在步之外,如往昔地对着她脉脉笑,深情地轻唤:“殿下。”
她是难过,却也是早就知道结果。眼泪直噙在眼眶中,婉儿不敢让眼泪涌出来,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太平自责放大,不想让殿下看更难过。
“驸马是裴延休。”
她痛,婉儿定然比她还痛。
她想说“对不起”,想言明“们其实还有机会”,可此时此刻,她觉得这些话仿佛都是辩解,都是苍白说辞。她哪有脸说这样话,哪有脸期望婉儿再等她等?
“……”静默良久,太平停下脚步,低下头去,哑涩无比地只说个字,便又硬生生地哽住。
“臣不是直跟着殿下?”婉儿温柔声音自身后响起,她伸出小指,勾勾太平小指,“别怕。”
眼泪瞬涌出眼眶,太平身子微颤,不敢回头顾看婉儿眼。
椅之上,揉着太阳穴,“莫要耽搁。”
“嗯!等儿送完诏书,就来照顾父皇。”
“嗯……”
太平收好密诏跟赐婚诏书,当即起身开门,走出徽猷殿。
“殿下。”婉儿追步,轻唤声。
太平缓许久,终是把这六个字说出来。
婉儿微愕,却很快平静下来,从
夕阳余晖洒在紫微城错落宫阙上,也洒在宫道上她与她身上,偶有寒风吹过,将探出宫墙海棠花瓣吹落,好似雪花样翩然而落。
唯不同是,雪花不带血色,海棠满是猩红。
太平在哭,哪怕她已经极力压抑哭声,还是让婉儿听得清楚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太平终是对婉儿说出这三个字。
婉儿含泪笑笑,松开太平小指,放肆地将双手搭在太平肩头,“殿下抬头,望着前面,那是殿下道,也是臣世相随道。”
婉儿能留在这里,想必是母后意思,太平从来都不会让婉儿难做,只是深望她眼,便径直沿着宫阶走下。
婉儿起身,默默跟在太平身后。
两人前后走出徽猷门,沿着笔直宫道路往西走百余步后,这里甚是幽静,太平逐渐放慢脚步,好让婉儿跟紧自己些。
两人如今只差半步,太平只用轻轻说话,婉儿便能听得清楚。
“父皇给赐婚……”太平不敢回头看婉儿神情,她知道这句话对婉儿来说,是怎样伤害。她只开个头,便忽然哽住声音,不知后面话,究竟该从哪句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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