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依着婉儿,瞬不瞬地望着婉儿,随着婉儿添妆,她在婉儿瞳光里瞧见个娇艳自己。
那是婉儿眼里心间最美大唐公主,太平。
婉儿给太平双颊点好面靥,缓缓起身,走到太平身后,放下靥笔,拿起木梳,给太平梳理起青丝来。
太平看着铜镜中自己,花钿是婉儿亲手画上梅花,那是婉儿留给她印记,明日太平将带着这朵梅花昭示天下。
她早是婉儿妻。
“好。”太平哽咽应声,婉儿及时帮她擦去眼角涌出眼泪。
“就这次,以后……”
“谁都不许哭。”
太平也帮婉儿拭去眼泪,坚定地道:“再等等,们这辈子定能好好。”
婉儿捧住太平脸颊,“这条路,不论是生是死,臣奉陪到底。”
红蕊与春夏将殿门缓缓掩上。
婉儿抱着妆盒走近铜镜,把妆盒放下后,眼眶已红,“臣说过,殿下放心往前走,臣会直跟着,只要殿下想臣,回头看看,臣定在。”
“偶尔食言次……本宫准……”太平同样红眼眶,酸涩开口。
婉儿忍泪,笑道:“殿下入阵厮杀,臣自当相随。”说着,婉儿坐到太平身边,温柔地捏住太平下颌,复杂开口,“臣会直在。”说完,她另只手打开妆盒盖子,拿出眉笔,极是仔细画起殿下眉。
上辈子,太平每次出嫁,她只敢远远地望着,从不敢上前步,好好看看太平那日有多美。
想到这里,太平哑然笑。
婉儿边给太平盘发,边疑声问道:“殿下笑什?”
太平手捧住婉儿后脑,额头抵住婉儿额头,“好!”
“容臣给殿下上妆,殿下那年上元节教过臣,臣都记得。”婉儿蹭蹭太平鼻尖,轻轻推推太平,拉开两人之间距离。
太平虽然心中依旧酸涩,可听婉儿这些话,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,她也半点不怕。
“还算有良心。”太平忍泪打趣,凝重气氛比先前婉儿进来时松懈许多。
婉儿轻挑太平下巴,笑道:“别动。”
这辈子,她鼓足毕生勇气,定要好好看看殿下穿上嫁衣模样。
“该拿你如何是好?”太平哑涩反问,眼底泪光闪烁,若不是她死死忍住,只怕就要滚下脸来,“就是诚心惹哭。”
婉儿描眉动作很慢,噙着眼泪笑,“这是殿下关,也是臣关。”说着,她对上太平眸光,字句地道:“们起闯,好不好?”
是啊,今日出嫁只是开始,今后当着阿娘面,她必须与驸马佯作恩爱,婉儿直随侍在阿娘身边,怎会看不见?
她若硬不起心肠演戏,婉儿若是做不到视而不见,如何谋算将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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