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儿低头看向太平,只听太平含糊呓语,重重复复只是那两个字,“别怕……”
股酸涩感直冲鼻腔深处,婉儿觉得眼眶烫得厉害,忍泪蹭蹭太平鼻尖,温柔地轻声道:“殿下也别怕。”目光往下,落在太平撕裂领口上,视线不禁瞬模糊。
骄傲如她,竟让人如此欺辱。
就算婉儿不在当场,也能想象那时候太平有多难过。
她殿下,该是当年穿着大红圆襟袍衫,骑着白马挥舞球杆,纵横在马场上明艳少女;该是肃立众臣之首,指点天下政事大唐镇国公主;该是养尊处优,得武后世宠爱太平……
太平实在是爱极这样婉儿,她沉溺在婉儿给她温情之中,含笑点头,“下不为例。”话音刚落,婉儿吻便落在她眉心上。
太平莞尔合眼,享受着婉儿今晚予她切。
婉儿拢紧双臂,也合上双眸,至少今晚,她殿下由她人守护。
自从服用寒体之药,太平时常久不能寐,也许是太医药方起作用,也许是婉儿怀抱太过安心,她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婉儿悄悄睁眼,深望着怀中殿下,腾手给殿下掖被角时,眼底忽然闪过丝杀意。
太平往婉儿怀中钻钻,这里是这世上唯让太平觉得踏实与温暖地方。
“婉儿。”
“臣在。”
婉儿搂紧太平肩膀,下颌抵在太平额上,温柔回答。
“就这次。”太平知道婉儿今晚定是心疼紧,她给她许诺,“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自己。”
可纵使太平这样出身,旦踏入权欲漩涡,便或为棋子,或为鱼肉。
身为女子,从出生开始
武承嗣野心在外,武三思祸心在内,两相比较,最难对付并不是武承嗣,而是这个狡猾武三思。
此人惯于见风使舵,像极泥鳅,根本拿捏不住。她要好好想想,如何设局把此人先除,否则经此事,这人知晓得罪殿下,必会与武承嗣结盟更紧,两人若是联手设计殿下,殿下防得住时,却不定防得住世。
婉儿思绪半夜,时暂无头绪。
她只能静候机会,只要让他逮到机会,她定不会给武三思任何活命可能。
“婉……儿……”忽然,听见怀中殿下呓语。
“嗯。”婉儿越抱太平,就越觉得她身子发凉,她捉太平手,放入自己衣下暖着。
太平觉得婉儿肌肤比往日还要烫,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手比往日凉太多。
殿下都能觉察事,婉儿自然也清二楚,她强忍心底涌动酸涩感,哑声问道:“殿下能还臣当初那个温暖殿下?”
“能。”太平答得坚定。
婉儿捏住太平下巴,让太平正视她眼底心疼,“下不为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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