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这时,名小倌掀起车帘,敬声道:“驸马,小人打盆凉水来,您可以给公主擦擦,公主能舒服些。”
“放下吧。”武攸暨肃声下令。
小倌低眉将水盆放下,余光瞥见车窗上探出支竹管子,吹缕青烟。
这小倌连忙放下车帘,往后退两步,侧脸匆匆看眼值卫在十步外羽林将士,暗数着迷烟生效时间。驸马将公主抱上马车,这是天经地义之事,是以羽林将士并没有多做警戒。瞧见小倌端水来,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小倌身上,并没有觉察另个小倌以马车为掩,悄悄地靠近马车另面小窗,将竹管里迷烟吹进去。
万事俱备,只欠最后软玉温香。
目眩,瞧向身边公主时,只见公主扶额身子摇摇,似是要醉倒当地。
“殿下!”武攸暨匆忙抱住太平,左右瞧瞧,“殿下喝多,先让殿下歇会儿醒醒酒。”不然殿下这样醉着上马车,只怕要吐路回去,容易伤身子。
“驸马,那边有凉棚,可以让殿下进去歇会儿。”名小倌趁机凑过去,提醒武攸暨。
武攸暨被腹中酒汁灼得难受,想来殿下怕是更难受,当即弯腰将太平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凉棚。
凉棚并不大,只有间土房子,连门窗都是发黄竹帘子。
小倌们不是不怕死,只是他们做与不做,都是死路条。要死在梁王手里,要死在公主手里,既然横竖都是死路条,倒不如享受这临死前最后恩赏,好好享用大周这位最娇贵公主。
那小倌算准迷烟该是生效,忽然回头,似是听见公主传唤,快步走回马车边上,扬声道,“但听公主吩咐。”
羽林将士都在十步之外,相距略远,公主已醉,想必声音定很小,这边听不到也是正常。况且驸马就在车厢之中,料想这人也不敢造次。
羽林将士紧紧盯着这小倌举动,只要发现有半点不对之处,便立即拔剑上去拿下。
“啊!这样不好……”小倌蓦地面露惊色,又自语句,“殿下真……真要如此?”
武攸暨瞧见这样屋子,只怕公主不喜欢,便又抱着公主折返到马车边上,将公主抱上马车。
此时太平酥软无骨,武攸暨将她放下时候,小心翼翼,生怕不小心便会把公主掐红。
“喝……再喝盏……”太平醉语轻笑,半眯着眼睛看着武攸暨,眼角含春,让人莫名地心酥。
武攸暨看得心砰砰直跳,他绷紧身子,强忍下那些僭越念想。不成,上次他捱板子,就是因为不敬公主,他好不容易才与公主关系缓和,切不可在这种时候再让公主恨他怨他。
他仓皇转过脸去,不敢再多瞧太平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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