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恭声道:“母皇,儿能进来伺候您?”
“进来吧。”武皇肃声开口。
太平推开殿门,回头示意殿外宫婢们将热水盐水都端进去,伺候武皇洗漱。李旦缩在殿外,没有母亲点名传召,他不敢贸然踏入寝殿。
武皇坐在床上,太平近身将她扶起,她余光里没有瞧见裴氏,疑声问道:“你把裴氏打发?”
“今日
太平微笑,“昨晚多喝几杯,便去上官大人那儿歇宿。”
李旦素知太平与婉儿交好,也没有多想什,他又起个话茬,“昨日国宴,据说办得很好。”
气氛略微有些僵硬。
太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她与四哥不再像当初那样亲密,甚至她还能觉察到四哥对她戒备。
“四哥昨日应该来,你是皇嗣,怎能缺席国宴?”
武皇昨夜因为饮酒缘故,所以睡得很沉。太平来到殿外时,候在殿外裴氏如实回禀,武皇尚未起身。
太平看眼外间天色,今日并没有早朝,往年武皇即便不朝,也会早早起身处理政务。今日,就让阿娘好好睡觉吧。
“本宫候在殿外,等母皇起身。裴氏,你且下去休息吧。”太平挥手,示意裴氏退下。
裴氏迟疑地看看殿下,又看看寝殿外值卫羽林军,确认武皇是安全,这才领命退下。
开启大宫门时辰到,便有当值宫人将对外大宫门打开。太平望着大宫门缓缓开启,那个提灯当值宫婢很是眼熟。她仔细想想,终是想起这名户婢名字,韦团儿。
“太平,四哥难处你真不知道?”
李旦说完这话,惊觉自己说不该说话,连忙解释道:“三郎病很久,难受起来,就不断喊阿耶,岂能离开?”
太平静静地看着四哥,经年称病保命,竟是练就这样滴水不漏说辞。
“咳咳。”
殿内响起两声轻咳,太平听得出来,那是阿娘故意咳来提醒他们。
很快地,便有人提灯从外走入,借着灯盏微光,太平看清楚那人面容,正是她四哥李旦。
只见李旦与韦团儿双目匆匆对,有些情愫不必多言,便已显得明明白白。韦团儿微微垂首,轻轻地扯下李旦衣袖。李旦快速往她掌心塞张纸条,韦团儿这才松手,喜滋滋地捏着那张纸条,目送李旦走向这边。
似是觉察太平目光,韦团儿赶紧收敛笑意,将脑袋再低低。
李旦提灯走近宫檐下,这才注意到候在殿外这名红衣女子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妹妹太平。
他也不知太平瞧见多少,便有几分心虚,“昨晚太平可是歇在宫中?”不然,太平不可能比他先步来给武皇晨省,除非昨晚太平就歇在武皇内院阁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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