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陛下知错……陛下……真知道错……”
武皇背过身去,拿出帕子擦擦手上沾染酒汁,侧脸肃声道:“承嗣啊,记住句话,有时候死人会比活人有用。”
尤其是这个时候。
她接连折损三个皇孙,武氏也该突然,bao毙几人,如此来,便能将当下局势搅得更为混乱。
那几个皇孙都是庶出,循例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,而武承嗣在朝中颇有威望,前些日子还有臣子上书请立为储君,他若在这个时候,bao毙,等于用死消弭他嫌疑。
“不!陛下您听说,当中另有隐情!另有隐情啊!”武承嗣彻底慌,几乎是扯着嗓子叫唤,“陛下!”
武皇眸光冷漠,斜睨着他,“事到如今,你还有什好说!”
“……确实派人……可人先前回报……他们连郡王府门都混不进去……”武承嗣已经通红眼眶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他保证他现下说句句属实,“后来……人混入平恩郡王府……他们还没下手呢,平恩郡王便病死……他真是病死!此事若有半个字是假,就让武承嗣满门被惊雷劈死!”
武皇看他目光微变,确实,她手选人,防就是这些个武氏子弟剑走偏锋胡来,没有她允准,任何郡王府不得私招任何宫人。
况且,武皇明明布下眼线,若是哪个府中有异动,她这边很快便会收到消息。这次之所以杀她个措手不及,就是因为没有处眼线提前回报有异,这些个皇孙就突然,bao毙。
天下岂有谋害皇子者,随后也被人谋害?
武承嗣可不能死在宫中,他只能死在自己家里,同样,他那些个儿子也得祭几个出来,好让那些李唐旧臣瞧瞧,这次案子损失可不止是李氏。
武承嗣叫着叫着便没力气,昏昏沉沉
武承嗣见姑姑没有说话,想来是听进去他说,他急忙道:“姑姑你信,人确实没有混进去!”
“喝。”武皇还是把酒送到武承嗣面前。
武承嗣绝望地看着武皇,哀声道:“姑姑,朝堂上若是没侄儿,您个人如何与那些李唐旧臣对抗?”
“你是不是以为,朕离不得你?”武皇冷冷地看着他,目光犀利,像是要把他眼珠子给剜出来,“还是以为这些年你干勾当,朕件也不知道?嗯?”武皇猝然出手,手指狠狠掐住他喉咙,“当年你胆敢对太平下手,朕已经饶过你回,后来,你与三思联手陷害太平,朕又饶你次,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。”她手指收拢,往上钳住武承嗣下巴,将杯中酒汁全部灌入武承嗣口中。
酒汁辣口,冲入腹中,竟激得肠绞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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