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欣慰地覆上李隆基脸颊,哑声答道:
宫人们探头进来,只瞧见李隆基用力将他扶起,宫人们不禁舒口气,庶人平日噩梦惊醒也会叫唤杀人,看这阵仗定是疯病又犯。
“阿耶坐在地上容易受凉,只想扶他去榻上坐着,这里都交给,你们候在外面便好。”李隆基简单解释完,等宫人们退出去后,便扶着李旦坐回榻上。
李旦还想挣扎,却被李隆基按住,低声问道:“你还记得你是皇族!”说着,便狠厉地将李旦松散衣裳重新收整妥当,死死盯着李旦,沉声道:“看着!阿耶!”
李旦眸光涣散,只看眼李隆基,又侧过脸去。李隆基双手捧住李旦脸颊,逼他正视自己愤怒与仇恨,他声音沉下,“你还没有输……你还有儿……”
李旦眼底闪过丝光亮,“有……有……”神智难得瞬清明,他很快便聚起泪来,“别……别乱来……”
大做错什?分明切都是父亲做决定,他与阿娘只是受害者,凭什要受到牵连,辈子背负父亲罪孽?
庐陵王庸名在外,武皇宁愿让这样人开府招募幕僚,都不愿让他李隆基开府,凭什?!
为何要这样处处防备他,打压他?
为何?
人人都说武皇这些年来甚是疼爱他,可他清二楚,武皇对他疼爱不及长安郡主十分之,不过是怜悯罢。
李隆基眸光阴沉,眼底涌动是不属于他这个年岁阴霾之色,“帮儿回,好不好?”他在小声哀求,也在低声命令,“儿不能困在神都……儿需要个理由离开……”只有离开神都,他才能发展自己势力。
哪怕要蛰伏数十年,只要能拿回属于他东西,他什都愿意给!
李旦经年疯傻,本该是壮年他鬓发苍苍,像极个垂暮老人。他搭上李隆基肩头,死死捏住,目光从质疑到释然,从释然到坚定,“想好?”
李隆基重重点头,“儿只姓李!”他相信天下人定等着大唐回来,他愿意孤注掷地冒险试,也好过这样活得不温不火。
李旦看着年轻儿子,只是他膝下最后个孩子,如今也是个大人。
像打发乞丐样怜悯,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大周富贵闲人,只觉自己是武皇养在身边个李唐乞丐。
心情好时,给他打发点恩赏,心情不好时,谁记得神都还有他这个临淄王?
“吃!吃啊!”李旦塞好几下,李隆基迟迟没有接点心,他猝然来脾气,声音比方才扬高好些,“吃!给吃!”
李隆基骤然扣住李旦手腕,眼底泛起阵厉色,“你以为你还是皇嗣?”他手指用力,捏得李旦忍不住大声呼疼。
“杀人!杀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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