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前,淳圣帝才承袭郡王位两年,那年他二十岁,因先帝忽然薨逝,膝下却无位后继者,故而朝臣便要拥先帝亲叔叔,淳圣帝父亲——楚王为帝,然而楚王体弱,尚未登位便撒手人寰,于是新主人选便只得改作楚王骨肉。
时年,最为顺理成章该继承帝王位,是楚王府世子,如今荣王,而非是当时还只是郡王淳圣帝。
在南州缘觉观遇袭时,他原配妻子柳素贤已怀胎九月。
“他竟是正阳教道士?”
淳圣帝方才还压得低沉眉梢动,他又惊又喜般,眼
“若郡王再犹豫,妾与郡王都要葬身于此!”
这道声音三十年未曾入他梦中,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当年她将他推下马车,独自迎向浓黑夜色模糊背影。
“素贤……”
淳圣帝颤声轻唤,忽来阵眩晕令他踉跄后退两步,宦官德宝见状,立即上前去扶。
“凌霜,他在何处?”
知晓,于公主百害而无利,所以你们最好管好自己嘴,若敢透露半点风声,你们也知荣王妃手段。”
“奴婢不敢……”
鹤紫低声道。
帘外几名宫娥也清楚地听见这番话,她们头垂得更低,连声说“不敢”。
纯灵宫烛灯几乎燃整夜,含章殿则在上朝前两个时辰时亮起灯,淳圣帝甚至顾不得披外袍,掀开帘子便去瞧那中年道士:“凌霜,你可知你在说些什?”
淳圣帝回过神,攥紧那枚金锁。
“陛下,他此时正在星罗观中,因贫道不知其真假,不敢贸然带其入宫,便只好先将这信物带来交予陛下查验。”
凌霜大真人垂首,说道。
淳圣帝正欲再说些什,目光落在凌霜大真人身上,却又蓦地微眯眯眼:“他为何偏偏找到你星罗观?”
凌霜大真人没有抬头,只是平静道:“他说,当年陛下还未登位时,在南州遇险,文孝皇后受剑伤不治,遇见白玉紫昌观道士,文孝皇后求其剖腹取子,道士遂携此子归汀州,他在白玉紫昌观中长大,也是前几月经由容州知州祁玉松提醒,他才知自己母亲原不是位普通妇人,如此寻到玉京来,或因贫道与他同为正阳教中人,故而他才会到星罗观中来与贫道说明此事。”
淳圣帝不笑时,他那双眼凌冽非常,言语间已流露出身为帝王压迫之势。
“陛下请看。”
凌霜大真人倒也从容,抬起手来,那嵌玉貔貅金锁静静地躺在他舒展手掌中。
淳圣帝几乎是在看清他掌中金锁时,脸颊肌肉便细微地颤动,他下接过那金锁来,指腹轻推嵌在金锁中间玉貔貅,果然,它是可以翻转活动,在玉貔貅背面,刻着“安康永寿”四字。
“郡王,郡王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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