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午时餐,总是梦石提着食盒过来与她道吃,谁也不知他是在偷偷给她带荤食。
淳圣帝也乐
少年望向他,声音极轻:“否则,定杀你。”
明明他还年少,但梦石却早已领略过他心计与手段,愚钝之辈才愿与他为敌,何况……梦石此时回过神来,再度看向面前商绒,他忽然道:
“簌簌,知道在你心中这里点也不好,你知不愿拘束,所以才甘愿为留条后路,但是今时不同往日,往日不知自己身世,无法改变任何想改变事,故而只能顺其自然,但如今却不样,并非是单纯为你来到这里,所以你不必因此而难过。”
“你曾问,漂泊多年哪里才算是根,哪里又是杳杳根,”梦石说着,见她抬起眼来,便对她笑笑,“如今要告诉你,要让玉京成为根,要让这里成为杳杳根,让你,在这里也可以自由自在。”
天色暗下来,殿外片灯影鳞次栉比。
竹拨弄着浴桶里水声,与他说,“凌霜大真人既喜欢《太清集》这样东西,想必宠信他皇帝自然也对这宿命轮回颇为信服,你母亲是因他而死,听闻他当年登位后便立即追封你母亲为文孝皇后,第二任刘皇后死都没你母亲冥寿排场大,可见他对你母亲并不般。”
“他若知你大难不死,且有汀州名观道法机缘,你说,他会不会很高兴?”
“可道士是不能入朝,自然也不能插手朝中事,即便拉拢凌霜大真人,又有何用?”
梦石当时还有些迟疑。
“那大真人虽不能插手朝中事,可不信玄风当道,朝堂里就没有为讨皇帝欢心而上赶着信道写青词。”
漆黑内殿里,鹤紫靠做在床边打瞌睡,自公主割腕后,她便恨不能时时守在公主身边,寸步不离。
夏夜炎热,商绒身上只盖着张薄被。
“要让你在这里也可以自由自在。”
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梦石话,双眼盯着那片映有暖黄灯火窗纱。
玉京酷热持续半月,梦石作为方才归来皇子,本有许多事要做,却仍不忘每日都来纯灵宫中探望商绒。
氤氲热雾里,折竹声线低靡:“虽是些墙头草,可也都是人精,梦石,你既然敢回去,就要想想,该用什办法才能让那些人听话。”
梦石才要提桶出门之际,却又听那少年道:“她既与你原原本本地交代你身世,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她父亲荣王正是当年害死你母亲人。”
“皇权争斗,原本如此。”
梦石没回头,“若说不怨,那便对不住母亲,但簌簌何其无辜,不会将上辈恩怨算计到她头上。”
“但愿你记得你今日所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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