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绒侧脸压在软枕上。
“玉京是非,栉风楼向不愿多加沾惹,若还在楼中,便不能来玉京。”
他在黑暗里望着她方向:“可是簌簌,有必须要来玉京理由。”
“要来看你,也要找到当年师父身死真相。”
蜀青造相堂那批财宝消息是何人放出,几派围攻栉风楼,折竹潜入他们之中时,便发现些端倪。
“栉风楼有规矩,要脱离栉风楼便要领受楼中戒鞭。”
折竹也不隐瞒。
哪知他话音才落,便察觉怀中姑娘要起身,他立即拉住她:“做什?”
“去点灯,你给看看。”
商绒不知戒鞭滋味,也始终惦记着那夜少年不肯让她帮他上药。
他还是听第十五话,留点私房钱。
毕竟,他总是会忍不住给她和自己买东西。
“你好像有很多房子。”
商绒想起自己方才摸到那厚厚叠地契。
“嗯,以前自己出去玩儿,能带在身上,不能带在身上,都会买,”
幸运事……”
哪怕这是不能长久梦,她也心甘沉溺。
好像他在身边刻,自由这两个字便离她很近。
“你给买东西,为赢昙花灯都没有……”
她哽咽声音里是藏不住委屈。
“你师父?”
商绒是第次听他提起他原来还有位师父。
“嗯。”
折竹提起他,语气也没有多少波澜:“出生便不知被谁丢,是他捡到,养长大,教武功,但六年前,他孤身到玉京赴旧友之约,却不知因何而身受重伤,那时
“你摸黑点灯就不怕蜡油烫得你手疼?”
折竹说着想按下她肩,摸到却是她脸,那柔软细腻,他停顿片刻,手指如含羞草般蜷缩下,却故作平静地挪开,转而扶住她后颈,迫使她躺下来。
“没什好看,又不会疼。”
他说。
“你好端端,为什要自己找这样罪受?”
折竹声音流露出他这个年纪独有少年意气,“天南海北,哪里都有容身之处。”
所以他当初说有地方藏她,并不是在骗她。
这世间没有他来处,但四海之内,却处处都可以是他家。
可他却将他所有家,眼也不眨都给她。
他满怀都是微苦药味,商绒想起来雨夜里她双手沾满血:“你是为什受伤?”
“没关系,”
他轻拍她后背,说,“那些东西,还可以再给你。”
商绒勉强收拾好心绪,在他怀里没有抬头,“你家底都给,你又拿什给买?”
折竹抿唇。
隔会儿才说:“给你,是买房子和放在那些地方钱,尚有些存在票号中余钱傍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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