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淡应声,没抬眼,也不知心中在想什。
“公子,依属下看,您又何必再与那梦石来往?反正如今您已将明月公主救出,何不彻底断与他联系?”姜缨又道。
“梦石根基未稳,便想抛掉凌霜这枚棋子,但他很显然高估商息照。”少年将软剑与布巾都放到桌上,端起茶碗来,“商息照找那些废物没能杀凌霜,如今凌霜想必也回过味来,他知道梦石对簌簌不般,而梦石此番却借病歇下星罗观差事,这难道不反常?如今,他必定是要对付梦石。”
“那与公子何干?”
姜缨面露疑惑。
“你该放下。”
贺仲亭瞧不出那片阴影里贺星锦是什神情,见他言不发,贺仲亭轻叹声,与温氏相扶出门。
秋风萧瑟,日光凋零。
贺星锦仔细回想起自己在宫中做御前侍卫那几年,他才惊觉自己在含章殿见到她每回,似乎都不曾见她笑过。
她明明,是大燕最尊贵公主。
醒过来,昨日你在临清楼可发现什?等陛下醒来,也好代你回话。”
贺星锦不止是被烫伤手臂,他见浓烟,嗓子也哑许多:“火势太大,……看得也不清楚。”
只是那火势究竟为何会蔓延得那般剧烈?他收敛着心中疑惑。
“临清楼外头呢?当时可有什异常?”
贺仲亭又问。
“梦石之所以放任商息照杀凌霜,半是因凌霜此前与荣王妃起摆他道,另半则是因为凌霜有心离间他与簌簌,他知道,凌霜此人左右逢迎,心思难定,不能再用。”
“昨日蕴贞与蕴华坏梦石算计,若非留手,只怕簌簌便出不来,”浑圆月落在茶碗里,折竹垂眼看着,“这天下没有不透风墙,商息照母亲胡贵妃憎恨荣王妃,若凌霜此时对付梦石,商息照必定落井下石,旦商息照成太子,但凡被他发现丝蛛丝马迹,胡贵妃便不可能放过簌簌
可她,为何并不快乐呢?
——
暮色四合,月明风清。
才沐浴过,只穿身雪白单袍少年坐在院中擦拭着自己心爱软剑,姜缨则立在旁说道:“属下已按照您吩咐,给梦石派来人递话,他此时应该已经知晓明月公主无恙。”
“嗯。”
贺星锦思及那身着白袍神秘人,他是率先到临清楼,后来凌霄卫根本没瞧见那神秘人身影。
他垂下眼帘,摇头:“没有。”
贺仲亭凝视他片刻,随即点头,道:“近些天你便好好休息,你伤是右臂,也不便再忙公务。”
贺星锦颔首:“是。”
贺仲亭说罢便起身带着温氏走到门口去,他又忽然停下来,回过头,看向坐在床沿贺星锦,他忽然唤:“子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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