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寸心抬头,对上他双眼睛。
“哦……”她应声,转身跑到自己床前将被子拿过来,脱鞋子小心地绕过他,去床榻里侧。
屋里点数盏烛火,时光线明亮许多,这对少年夫妻靠在枕上,翻看本游记。
“你怎还带着这本书啊。”
戚寸心见他从枕下拿出来这本书时便愣下,眼见他翻到那页上有她以前还在东陵府尊府里做丫鬟时勾画字迹,她
他手指有搭没搭地拨弄着那颗金珠玩儿,“娘子,也许他那个靠山正是因为这东西才帮他,可他不够争气啊,被你姑母拿走。”
“可这东西是做什用?姑母又为什拿它?”戚寸心接过那玉牌来又来回看看。
谢缈摇头,他语气轻快,“也许等们回月童,就都清楚。”
夜渐深,院子里静悄悄,屋子里烛火快要燃烧殆尽。
戚寸心拢着被子躺在竹床上,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。
从戚家祖宅回来之后,徐允嘉便立即给谢缈换药,重新包扎。
戚寸心用帕子擦擦谢缈额头细密汗珠,惹得本有些意识模糊他睁开眼睛。
“娘子,你姑母玉牌可以让看看吗?”他声音虚浮无力,面容苍白又脆弱。
“好。”
戚寸心应声,随即去对面竹床上翻找自己包袱。
也不知过多久,她偏头去看对面竹床上闭起眼,动也不动少年,小声地唤:“缈缈?”
少年呼吸声很浅,她探头望他片刻才听他极轻地应声。
“你也睡不着吗?”戚寸心听见他声音,便坐起身来,“你是不是伤口疼?”
少年不答,睁眼看她,“睡不着话,要起看书吗?”
戚寸心忙点头,掀开被子下床,又点上几盏蜡烛放到他床前矮几上,她才还要搬来个凳子坐在他床沿,却听他说,“夜里凉,你上来。”
找到之后,她便立即跑过来递到他眼前。
那玉牌通体雪白,手指触之顿感冰凉凝润,玉牌之上无太多繁复纹饰,唯有其中镶嵌颗浑圆金珠十分特别,金珠中间镂刻着个楼阁轮廓,手指摩挲还可以使之转动翻面。
“这个还挺奇怪。”戚寸心用手指戳下那颗金珠,又问他,“你有看出什吗?”
谢缈静默地打量着玉牌中间那颗金珠,他总觉得那镌刻入微楼阁有几分熟悉,却又时间想不起,片刻后,他才开口,“戚永旭当年做官时深陷贪墨案,有人将他从中摘出来,只削官职,保住条命。”
“那时是弘德六年,正是你祖父被斩首,你姑母入涤神乡那年,但奇怪是,将他摘出来那人此后不在做他戚永旭靠山,至此戚家长房门庭败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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