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寸心哼了一声,伸手去捏他的脸,“缈缈,你怎么总是喜欢骗人?”
谢缈却凑过来靠到她肩上,伸手抱她的时候,他殷红的衣袖覆盖她的腰间,小猫在底下吓了一跳,抓了他衣袖一下,就跳出戚寸心怀里,自己去玩儿了。
而谢缈虽带着笑,但眼眉神情却总有些恹恹的,他忽然开口,“娘子,你知道九重天吗?”
“神仙在天上住的地方?”戚寸心以前看那些神鬼志怪小说时,曾见过有将神仙在天上住的地方称作九重天阙的。
“它不在天上,就在南黎,在月童皇宫。”谢缈半垂眼帘,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。
会为她手里的紫垣玉符使出浑身解数要她的命,当然她若入九重楼,这些人明里暗里还是不会放过她,但是繁青,那九重楼的主人是谁啊?那老家伙等了这么多年,也在外头看人斗了这么多年,这下紫垣玉符现世,他还能不回来履约?有他在,寸心的命,可保。”
“可他要保我娘子的命,前提是我娘子要过他的关。”谢缈面上一丝笑意也无,“舅舅,您不会忘了吧?即便紫垣玉符在她手上,她也未必能入九重楼。”
“怎么?你还不信你那小妻子?”裴寄清倒是神色轻松,他喝了口茶,一颗颗将棋盘上的白子捻回棋笥,“你父皇想借她来挑你的怒火,再让你初登太子之位,便与李适成等人对上,毕竟李适成他们才拥立你父皇上位,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处理这些党争的首患,他是想让你替他除去这些人,而他又岂会不知九重楼的重要?只是他并不觉得寸心真能入九重楼,但是繁青,你舅舅我看人是极准的,寸心那小姑娘应该也遗传了她祖父和父亲的那副坚韧的脊骨,她啊,一定能凭她自己进九重楼,她进去了,便能得那老家伙庇佑,自然也死不了。”
最后一颗棋子收入棋笥,“这些你明明都清楚,你只是不愿试,可这一局,只有她能打你父皇的脸。”
午后阳光不算耀眼,老管家搭了个摇椅在廊下,戚寸心抱着小黑猫在上面摇来摇去晒太阳,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。
戚寸心听得云里雾里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南黎
后来半梦半醒,她觉得眼前好像落了道阴影,也许是天色暗下来了,太阳钻进云层里了?但她隔了会儿睁开眼睛,却看见少年殷红的衣袖。
铃铛原来被他捏在手里,不作响了,他不知道何时便已经坐在她身旁,用衣袖已经替她挡了一会儿光,或见她睁开眼睛,正愣愣地望着他,他便眉眼微弯,说,“那日在马车上,你也替我这样挡过。”
戚寸心反应了会儿,抓住了重点,“那时候你没睡?”
亏她还动也没敢动,生怕把他惊醒,后来肩麻了,脖子也酸痛了好久。
少年只是笑,又不答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