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那样双沉静眼睛打量她,“以为你会害怕。”
“娘子,有时候也看不懂你,杀人,你不怕,在铃铛里放寄香蛊,你也不怕,但只说要将虫子放到你身上,你就哭得好厉害。”少年声音里充满迷茫,“可是这次事关生死,你却又不怕。”
“当然不怕,”
戚寸心伸手去捧他脸,认真地说,“因为有缈缈。”
星子波光好像都在他那双漂亮眼睛里,只因在这午后阳光之下,隐约映出她张笑脸,似乎便更有粼波微泛,剔透动人。
“你明明说过让教你习字。”
谢缈打断她,声音闷闷。
戚寸心看出他不高兴,她反应很快,连忙改口,“对哦,缈缈字写得也很漂亮,定比周先生字还要漂亮,还跟他学什呀,只跟你学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看眼他,又小声说,“还是想跟他学点别。”
“学什?”
时,早就沾过无数人鲜血,只是多年来姑母藏着它,带着它起消失在南黎,才换来这些年平静。
可姑母为什要藏着它?
“姑母带走那玉符,是舅舅命令?”她瞬抬眼。
因为姑母是戚家人,因为她可以顺理成章出入戚家,并查出戚永旭才夺到手里,就打算要献给刑部尚书李成元紫垣玉符被藏在哪里。
谢缈静默地望着她。
“从东陵到缇阳路上,看到很多汉人难
他问。
戚寸心想想,说,“就算不能像祖父,父亲和姑母那样,至少跟着周先生多读些书,多明白些道理,眼界开阔些,也总是好。”
谢缈此刻看着她,却忽然想起在东陵那条长巷尽头小院里,有个夜晚,他们在廊上坐着,临着灯火月辉,她说,“缈缈,这个世上总是有些很倔强人,拥有宁折不弯脊骨,却保不住项上人头。”
他指腹有点凉,戚寸心忍不住瑟缩下,她牵起他手,带起她腕上阵铃铛响,“你不是说,不入九重楼,他们才会来抢手里玉符吗?”
“你去,他们照样会来,这区别,只是看周靖丰会不会护你。”谢缈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那现在它在手里,如果不入九重楼,就会有很多人来找,对吗?”戚寸心接着道。
“你不用去,”谢缈手指拂开她落到她脸颊浅发,“反正也不想你去,你就在身边,可以守得住你。”
但戚寸心垂下脑袋想会儿,她有些踌躇地抬头,“可是缈缈,有点想去……”
谢缈或是从未料到她会这样说,他甚至怔下。
“那可是周靖丰诶,要是去九重楼,可以认他做先生吗?听说他那手明月体,特别漂亮,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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