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说这句,戚寸心便能联想到之前在缇阳时,萧瑜曾跟她说过,只蛊虫死,另只就会发狂。
或又想起今日清晨,少年面色已有些苍白,她却并未察觉什异样,只见他半睁起双眼,用手指碰她铃铛,同她说:“你在里面要是害怕,就捏紧这颗铃铛。”
“怪不得……”戚寸心抬头望着他,“怪不得你跟说,它定会响,你也定听得到。”
少年静默地看着她。
“要是铃铛响,你会做什?”她问他。
“你为什要用你血喂虫子?”
戚寸心被他牵着走入长长宫巷,她挣脱不开他手,又见他沾染不少血色衣袖,她也没敢太用力。
少年沉默着,只牵着她手往前走,却不说话。
戚寸心皱着眉唤他:“缈缈,你说话。”
他肩头趴着小黑猫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,它歪着脑袋,会儿看看他,会儿又看看她。
戚寸心原本并不知道谢缈是因为什而受伤,直到他带她去到紫垣河对岸,听到新朝帝王谢敏朝番话。
“繁青说得不错,”彼时岸上灯火通明,谢敏朝定定地望着那个满身狼狈,双眼睛却仍然明亮干净小姑娘,“朕果然是小瞧你。”
他忽而又看向谢缈那血迹斑斑衣袖,“儿子,你到底还是白喂她那只蛊虫碗血。”
“朕金口玉言,戚姑娘既顺利入九重楼,那她做你太子妃,朕允。”谢敏朝面上不见笑意,似乎是对这件事脱离自己掌控仍有些意外。
谢缈双眼睛阴郁冷淡,闻言也只是轻笑声,似乎并未将谢敏朝这番话放在心上,只牵起戚寸心手,顺势将椅子上猫捞入怀里,也不行礼,径自去。
“去接你出来。”
戚寸心闻声,她盯着他眼睛片刻,随即又去看他因伤口崩裂而再度浸血衣袖,“你为
她站定,双手抓着他手腕不肯走,好像个闹别扭小孩。
每当她像这样唤他谢缈时候,少年便知她生气。
他果然停下来,回头看向她。
“喝血,它躯体会变得更大,你只要轻轻捏铃铛,它就会死。”
少年终于开口。
谢敏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少年少女背影渐渐朝玉昆门去,但在听身后李适成唤声“陛下”之后,他又忽然扬起笑容,回过头。
“太子他……”
李适成皱下眉,才想说太子无状,抬眼却撞见谢敏朝面带笑容,眉眼之间并无丝毫怒色,他愣下,住嘴。
“父子嘛,朕和他向是这样。”谢敏朝笑着回过头,背着手便往前走。
李适成什话也没说,只是望着已经要走入玉昆门那个姑娘身影,他半眯起眼睛,面色有些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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