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被打劫吗?”
少年坐在廊上翻书,抬眼瞧见她显得有些凌乱头发,发髻间件饰物也没有。
“都给师姐。”
戚寸心走过去坐在他身边。
少年也不翻书,伸手去拨弄她头发,“赶着回来叫你起床,可你却去九重楼。”
“所以那日您才说,来闯楼,也算解您块心病?”戚寸心恍然。
周靖丰点点头,又兀自打量她,笑着说道,“但你可不要以为,真是看在他裴寄清面子上才让你过关。”
“没有比你更合适人。”
周靖丰端起茶碗喝口,“你什也不会,什也不知,但你自有你长处,白纸嘛,未经濯染,坦坦荡荡,这便足够。”
离开九重楼时,又是砚竹将戚寸心送至楼外。
母?”
戚寸心惊诧出声。
周靖丰抬眼瞧她,“难不成你以为是个孤身老鳏夫?”
戚寸心连忙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先生,之前还不明白舅舅为什那笃定能进九重楼,”戚寸心犹豫会儿,还是开口,“但那日听先生意思,您和他认识,对吗?是他跟先生说,让您收吗?”
他语气有点闷闷。
“你走时候也没叫呀。”戚寸心望着他。
戚寸心惦记着那天砚竹给她酥糖,还有刚刚那颗珍珠,她发现砚竹喜欢金银首饰和这些漂亮珠子宝石,就干脆将自己发髻间步摇摘下来,斜插在砚竹发间,“师姐,真漂亮!”
“还有还有,”戚寸心把自己布兜里油纸包裹各种糖果都拿出来塞到砚竹手里,“这些都是最喜欢糖,可好吃。”
砚竹笑得开心,伸手又去摸戚寸心脑袋。
戚寸心摘步摇又被她摸脑袋,发髻散散乱乱,可她也不计较,只朝砚竹笑。
回到紫央殿内,戚寸心才发现谢缈已经回来。
“你是想问,答应收你做学生,是不是因为裴寄清?”周靖丰笑,花白胡须微颤,“是欠他个人情,原本也在想着,要不要用此事来还。”
“是他在信中笃定,说你定能过关。”
楼内明亮光线照在周靖丰身上,他衣衫纯白,身气度,“当年抛出紫垣玉符,留下持紫垣玉符者可闯九重楼话实在是时意气,这多年来,北魏与南黎之间摩擦不断,而无论是江湖中人,还是那些文人雅士,皆因此玉符挣来夺去,也不知多少人命丧九泉。”
“心有贪念,不择手段之人,死自然无甚可惜,但其中被无辜牵连之人又当如何?就好像你般,无端端被搅进这浑水里来,无法抽身。”
周靖丰神情透出几分凝重,他轻叹声,“若不让紫垣玉符事尘埃落定,天下之人还要为它不死不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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