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步履顿,回过头,“二哥是什意思?”
谢詹泽状似无意地瞥眼跟在她身侧柳絮等人,他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,伸手指指她手腕,又去看停在宫墙之上那两只银霜鸟,“只是对繁青有些担
走入朱红宫巷时,戚寸心忽听身后有道声音传来。
她回过头,正瞧见那身着黛蓝锦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立在不远处,他身后跟着几名宫娥太监,或见她回过头看向他,他便朝她笑笑,又走近几步。
戚寸心认得他脸,是之前在宫外长街上,奉旨来寻谢缈二皇子谢詹泽,于是她轻轻颔首,唤声:“二哥。”
“正要去阳春宫见母妃,太子妃可是要回东宫?”
谢詹泽脸上挂着温雅笑意,说话声音也是轻柔缓慢,像个话本子里谦谦君子。
不但不答他,反将剑刃轻抵李成元脖颈,慢悠悠地问道。
剑刃冰冷,极为锋利棱角轻易划破李成元皮肉,他甚至不敢看眼前这少年双眼睛,浑身抖如筛糠,但听少年提及李适成,他仿佛终于窥见隐秘角,忽然恍悟那位坐在龙椅上,言他们李氏兄弟有从龙之功帝王最真实打算。
“万般过错,皆是李成元人所为,”
李成元面如死灰,垂下头,憋红双浑浊眼睛,几乎是从齿缝里吐露出句话来,“堂兄李适成……不知情。”
谢缈面上笑意收敛,指骨用力刹那,剑锋刺入李成元肩胛骨,惨叫声有些刺耳,他冷眼看着这老东西狰狞狼狈面容,嗓音轻缓,“李氏兄弟,真是好得很。”
戚寸心应声,却也不知道再同他说些什,便道:“那二哥,就先走。”
她说完便转过身。
但谢詹泽在后头,却在看她腕上偶尔显露那只银铃铛,铃铛未响,便代表寄香蛊虫还在其中。
“太子妃嫁与繁青,可是出于自愿?”
戚寸心才走出几步,便听身后传来他声音。
抽出剑刃,殷红血珠顺着剑锋滴落下来,谢缈转过身往外走去时,徐允嘉便立即命韩章带着认罪书上前,沾血印泥按在李成元指腹,接着便在纸上留下道红痕。
戚寸心早便去九重楼,直至黄昏时分未在紫垣河畔等到谢缈时,她才听赶来掌事宫女柳絮说,太傅裴寄清亲子,南黎荣威大将军裴南亭今晨自绝于天牢之内。
那是谢缈表兄。
而大理寺遣人捉拿刑部尚书李成元,此时谢缈正在天牢之中审问,戚寸心听,当即便决定先回东宫等他回来,再去裴府探望裴寄清。
想起那身文雅气度老人,总是孤零零地立在院中修剪那常年油绿松枝,戚寸心也不忍去想,这突然而至丧子之痛,会带给他怎样巨大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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