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敏朝今夜宿在九璋殿,阳春宫中贵妃吴氏等半夜,才将自己儿子谢詹泽等来。
宫娥绣屏正命人收拾地碎瓷片,谢詹泽走进殿来,他面色并不算好,却也礼数十分周全地向吴氏行礼,温声唤:“母妃。”
“詹泽,羽真奇怎就能咬舌头?你人怎就看不住他?”吴氏满肚子话,在见到他时便按压不住,“他如今说话都说不清楚,你还要如何审他?”
“母妃真以为儿子能从羽真奇嘴里问出什吗?”
只听
夜愈深,灯芯已被宫娥进殿剪过遭,徐允嘉与丹玉离开时,外头雨势已经小许多,只剩种绵密沙沙声。
谢缈掀珠帘进内殿,灯笼柱中散出昏黄光色照着床榻上姑娘纤薄背影,团毛茸茸小黑球趴在她枕边,尾巴有搭没搭地拍打着她后背。
他在床沿坐下,宽袖后褪些,露出截白皙腕骨,铃铛声极轻,他伸手捏住小黑猫脖颈,小猫顿时蜷缩起来,用双圆圆眼睛懵懂望他。
它张嘴要喵喵叫,却被少年手指捂住嘴巴,它顺势舔舔他手指,他皱下眉,照例将它扔到旁软榻上。
戚寸心在睡梦中毫无所觉,身侧人躺下来将她抱进怀里她也不知道,也许是晚间那碗汤药有安神之效,她这觉睡得很沉,甚至都不曾做梦。
是知情者,是帮凶,还是……单纯地被利用?”
丹玉时分辨不清。
“商队可还在城中?”
谢缈倒是没多少情绪表露,兀自端起茶碗轻抿口。
“商队前夜就已经离城,臣已命人去追,若是回西域,他们必经之处臣也命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地方官,让他们拦下商队。”徐允嘉说道。
晦暗灯影里,少年细细凝视她脸,指腹忽然轻触下她鼻梁上那颗小小红痣。
腕骨铃铛不小心轻碰她鼻尖,大约是温度有点冰凉,她眼皮微动,皱皱鼻子,他看着,不知为何,眼睛忽然弯弯。
他手探入被子里点点分开她在睡梦中不自觉蜷缩手指,牵紧她手,又是那样小心,那样轻地稍稍往前,亲下她嘴唇。
如此相近距离,窗外沙沙作响雨声都不如此刻心跳潮湿,他眼睫微动,闭起眼睛。
春雨细碎夜,值夜宫娥在廊前添灯,她们动静极轻,东宫内寂寂无声,但彼时后宫里却并不够安宁。
从南黎到西域这路途遥远难量,只要商队未出南黎,便还有追上可能。
“羽真奇蛰伏月童,不可能只是用个贺久离间与娘子,他定还有别目。”
谢缈神情微冷,“绝不能让枯夏离开南黎,找到她,带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丹玉与徐允嘉齐声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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