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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晃到四月,徐渊也走差不多,后面几个县大多有点小毛病,但没有像玉楼县和阜南县那离谱,两人准备打道回府。
徐渊不好意思:“自己走吧。”
“上来吧,不然鞋脏还得刷。”
徐渊红着脸趴到他背上,方广志是个木头,没察觉出两人有什不对劲。
穿过淤泥走到黄河岸边。徐渊背着手看着那眼望不到边水流,惊涛怒吼般向前奔涌。少时读李太白诗词不解其中之意,如今倒是明白过来,心中仿佛有万丈豪情在胸口激荡。
方广志指着不远处道:“汛期到水位上涨很快,大人您看旁边那两根石柱吗?水位低时候能看见下面雕着洛神像,昨日还能看见头部,今天就只能看见两根手臂。”
广志失笑:“嗐,从小就在黄河边上长大,听老人们说多,自然解就多些。”
“每年七月是黄河秋汛时节,去年七月前半个月滴雨都没下,跟往年有所不同。小时候听船上老人讲过句谚语,七月十五不下雨,八月出头大水流。说就是这黄河如果整个七月不下雨,就会攒在起容易引起洪涝。下官便提前通知县里地势低洼村子早些做打算。没想到歪打正着,让百姓们躲过劫。”
徐渊道:“那也是你观察仔细,为民着想,中州要都是你这样县令,百姓也不用过如此艰难。”
方广志腼腆挠挠头:“只是做到自己该做事,不值得夸奖。”
“这样就很好,有许多人都做不到自己该做事啊。”
徐渊望过去道:“这石像是哪来?”
“是下官前几年命人刻。用眼睛看水流判断不准,有这尊石像做参考,人们轻而易举就能发现黄河水位上涨多少。”
“大善!”徐渊抚掌感叹。
方广志挠挠头,他性格木讷不招人喜欢。虽然把安南县治理不错,但年年考核都是平,所以在地当十多年县令。如今突然被上官夸奖,实在不知道说什好。
徐渊和刘龄之在安南县待三日便启程继续前行。
三人聊到天黑,方广志留二人在府衙吃顿饭,四菜汤,两荤两素,味道普普通通徐渊却多吃两碗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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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徐渊跟着方广志起去黄河堤畔转圈,数千名百姓扛着锄头背着篓子自发去修大堤,有衙役在旁边监工,看见偷懒耍滑人便刷下去,不许再过来修堤坝赚钱。
村子里种完地就没别营生,十文钱虽然不多,用来补贴家用也不错,况且中午还供顿饭。老百姓都实实在在干活,被刷下去先别说赚不赚钱,十里八村都知道这人是个懒汉,丢不起那人。
前头是条泥沟,刘龄之蹲下身道:“背你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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