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老太太道:“这事儿也听说,慕衍是读书人,跟他爹样公正严明,过去同那医师澄清也是不想闹出误会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慕衍是儿子,这个做母亲如何会跟儿子见气。只是儿媳心中疑惑,慕衍历来不在意府中小事,若要澄清,让青墨走趟不就是,何必自己还亲自跑趟。”
“对那小医师好似很不般,还赐自己配玉。”
宁老太太挑起双精明眸子:“你意思是?”
“儿媳只怕慕衍误入歧途,那医师虽出自乡野,可牙尖嘴利很,儿媳就怕他哄着慕衍,生出些事端来。”
谭芸细眉蹙,忽而笑起来:“若是如此,那可得去宝安堂给老太太请个安去。”
宝安堂宁老太太用午膳,惯例在后堂里礼佛,听说谭芸过来请安。
“好端端这时辰怎过来。”
几十年伺候老妈子在她耳边嘀咕几句,老太太这才放下佛珠。
“他们母子俩直是面和心不和,八成是过来告状来。”老太太微微叹口气:“罢,出去吧。”
出去。
“夫人别见气,犯不着为个奴婢如此。”
谭芸喝口安神汤:“犯不着为个丫头生气,更何况还是个不中用。”
“是气宁慕衍,你瞧着他今日是何态度,竟然为着个草医顶撞长辈,这宁府日子真是叫人憋闷慌。”
老妈子边给谭芸打着扇子,边道:“大少爷脾气历来冷硬,这些年也是习惯,只不过今儿竟然会为点鸡毛蒜皮事情给个大夫出头,实在是怪得很。”
宁老太太笑声:“慕衍那大个人,若是连个乡野小哥儿都辨别不住,以后如何抗起宁家偌大家业。知你忧心孩子,可也不能太过居安思危,让孩子多去历练才好,而这历练也不光是家事科考。”
“母亲安好,可用午膳?”
宁老太太招呼谭芸坐下,又让上茶:“天气炎热,也没多少胃口,简单吃些米粥。慕衍又从上关斋带些樱桃煎回来,吃些更是吃不下什东西。”
谭芸体贴句:“暑热,母亲可得多珍重身子。”
“不过说来这慕衍也是,既都过来,也不陪母亲用午膳,巴巴儿赶到那儿去接走个草医。”
她笑声:“倒像是还处理不来几个下人事情般。”
“他哪里是想管那草医,只怕是有意想来气,打脸。”
老妈子闻言温声道:“夫人说是气话。”
谭芸稍稍冷静些:“你意思是宁慕衍对那小哥儿有些意思?”
话毕,谭芸又兀自摇摇头:“瞧那哥儿也并无出众之处,宁慕衍心高,如何瞧得上。”
“万事说不准,寻常之人大少爷会赐玉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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