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蔹这个月里跑很勤,比昔时每天都要忙碌。
他忙着去给顾微颜看诊,去老太太园子里字句,手把手教康妈妈和宝安堂奴婢如何掌握熬药技巧,又还抽空出去看他医馆装整进度。
宁正裕几次来找他都没见他得闲,埋怨着离开。
如此忙碌着到正月底,铺子那头叫他前去看看。
白蔹早起来,连摊儿都未曾去南门寺出,急匆匆就跑去城西。
他们府城距离京城不远,用不着太早出发,且又本是官宦世家,出门车马相随更是快,也就不必像那些远京贫寒学子,早从去年底就开始准备着进京赶考。
不过即便是隔得近,白蔹估计宁慕衍二月初就要出发,路上要三五日时间,到京城也还得简单休整下。
白蔹意识到,如此,他就要在宁慕衍前去应考之前离开宁府。
“路上有些累,先回屋。”
白蔹没看宁慕衍脸,匆匆转身回到屋里,他放下包袱,坐在凳子上有些出神。
靠着给大户人家看诊,次给赏钱便不少。
先前给顾微颜看诊,经过这些时间调养着,她觉得身子有明显好转,便又把他引荐给自己手帕之交,他又跑看几个大户人家,零零散散赏钱已经攒好些。
白蔹有意在离梨花苑最远城南街上选个还算宽敞铺子交定金。
办完这些事,白蔹感觉心里又有些着落,改先时沉顿,又活泼起来,欢欢喜喜跟姜自春过个年。
初五,白蔹回到宁府。
“姜大夫,您看看这招牌刻好不好?烫金,气派很。”
白蔹赶到时候,发现他爹比他还早到,父子俩人把钥匙,
昔年宁慕衍便是路高中进入仕途,举家搬进京城那年,边代云姐姐伶妃求恩典,皇帝亲自赐婚。
那场婚礼声势浩大,便是如今回忆起来都是不绝于耳炮仗声。
白蔹曲起手指,昔年他躲在角落亲眼目睹这场婚事,而今,断不可再如此。
他忽然觉得浑身在发冷,双手圈住自己,他在心底宽慰自己,万物复苏,春来之前总是会格外冷,冷过这茬便是山花烂漫之时,切就都好。
宁慕衍站在天门冬门口,看着屋里人,静默像座雕像,直到看着那个人起身进里屋,他才收回自己目光。
新年府里主子都忙着走亲访友,不比年前清闲,白蔹回去时候还以为府里没人,没曾想宁慕衍在园子里。
“回来。”
白蔹背着小包袱点点头:“少爷没有出门吗?”
宁慕衍摇摇头,像是在园子等好久样:“二月便要进京会试,为此推些不必要人情往来。”
白蔹应声,是快要会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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