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东方长岳颔首,“只是没想到,他们怨念那强,死后竟化为怨灵盘踞陵墓之中,反而被他们压得动弹不得,就连陛下所赐宝甲也被那小贼窃去…………对不起陛下隆恩……”
亡灵将军脸痛苦,深深垂下头。
乐祈年总算搞清
来到现世后,他可是专门查阅过历史。个王朝覆灭往往是多种原因叠加所促成结果。真要细说,恐怕得说个三天三夜,整篇博士论文都写不完。于是乐祈年思索会儿,挑个最容易理解原因:“大兴土木,劳民伤财,搞得民不聊生,遍地饿殍。老百姓揭竿而起,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。——大概就是这回事。”
东方长岳又是声长叹。“竟是如此……如果是外敌入侵,倒不会这样生气。大不也学项羽句‘此天之亡’。”
说着,他忽然摇摇头:“不对不对。若大雍政通人和,内有贤臣,外有良将,即使那外敌来,又怎能亡江山?必是自己内部先朽坏,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。”
乐祈年苦笑起来。这多年过去,东方长岳喜欢自言自语、自问自答毛病还是没改。
“既然陛下知道大雍已亡,那陛下现在何处?”他问。
看乐祈年身上道袍,又瞅瞅他手中镰刀,嘟囔:“想来也是。画卷里仙人可都是霓裳羽衣仙袂飘飘。道长若真得道飞升,岂会穿得这样寒酸?”
乐祈年:“……”
所以你判断人家是否飞升标准是服装华丽程度吗?
“倒是将军,为何还不去往生?”他问。
“镇守皇陵,要职在身,怎可去往生?”
“已去往生。”东方长岳闷闷不乐地说,“其余陪葬者也并往生去。”
“那将军为何还留在此地?”乐祈年讶异。
“防止有盗墓贼觊觎陛下宝物啊。”东方长岳说,“墓中存放着好些稀世珍宝,唯恐被盗墓贼窃走变卖,便宜那帮无耻小贼,所以自愿留下来守墓。只是就连这个任务都未能做好……”
他愁苦地望向主椁室角两具白骨。
“那两个盗墓贼是被将军斩杀?”乐祈年问。
“可是将军,大雍已经亡啊……”
乐祈年以为东方长岳会像某个流传甚广表情包样惊恐万状:什?朕大清已经亡?不料亡灵将军只是沉默好会儿,沉声道:“自然晓得。当初陛下就说过,龙脉虽在,龙气却已然断绝,恐怕大雍已亡。可惜道长和方济各先生穷尽心力建造此陵墓,延续大雍龙脉,最终却还是未能让大雍千秋万代……”
说罢,亡灵将军长长地喟叹声。
“道长,大雍是怎亡?”
“还能是怎亡,子孙不肖呗。”乐祈年无奈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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