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灵喊住他:“李京州。”
李京州顿下,但没停,再抬脚反而加快步伐。
白灵追出办公室,看他大步流星穿过长廊,在即将走到尽头时候,忽然转弯,从楼梯间下去。
这是二十五楼。
他怕成这样。
她没想到李京州还愿意开口。
而且还不止句:“有个人天天缠着。”
他这说,白灵心更沉沉。
她几乎瞬间想起个女生脸。
“就是上次在你家遇见女孩吗?”
“……”
李京州沉默。
他靠在沙发上,白炽灯下,他皮肤苍白,整个人显得莫名羸弱。
顿顿,他掏出根烟,咬在嘴上点燃。
烟雾萦绕,颓靡至极。
被别人强行赶进笼子里,却被自己锁起来。
其他笼子里动物都在挣扎。
只有他不哭不闹,谁试图解救他,他反而会怒吼撕咬把人劝退,偶尔呜咽两声,却也很快又恢复死气沉沉。
离开光明太久,他把黑暗当成避风港。
白灵试图引导他多说点,不敢妄想他能说多少心里话,却想要解更多情况。
很喜欢柏林少女,总觉得这款香水最
露二。
“把家里房子烧,那帮人恨透,挺爽。”
最终只说这句。
白灵却全都明白。
李京州是白灵工作之后第个病人。
几乎是逃着离开。
白灵只觉得,她身为个心理医生,居然看不懂她病人。
却又仿佛是第次读懂他。
作者有话说:
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——《资治通鉴》
李京州闷闷吐口烟,嗯声。
白灵再看他,眼里多分意味深长。
李京州目光闪,好像意识到什。
空气逐渐凝固。
大概三秒钟样子,李京州把烟捻,接着站起来,言不发往外走。
聊不下去,白灵心里想。
以往别病人沉默,是在酝酿情绪,准备告诉她内心最深处感受。可李京州每次沉默,都是在把心里话压下去,等到平静,就走人。
“最近挺烦。”
白灵怔。
原本靠着桌子,闻言不由自主站直,有点难以置信。
“烧房子之后,你干什去。”
“喝酒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回家。”
“回家之后呢?”
三年,她接触病人越来越多,见识过各种各样痛苦,可最关注却始终是他。
倒不是因为他是她首个病人,也并非是因为他经历最惨,病情最重。
只因她是眼睁睁看着他从最初沉默,点点变得冷硬,戾气,阴郁。
她用尽所学知识,想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,他却越陷越深,带着去不复返悲情。
他像个困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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