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很默契没有提村里现在口舌是非,说些高兴:“今晚吃鱼好,起些酸笋酸菜煮,整好你们伯侄两个都爱吃。晓茂早就闹腾这让他爹去捕两尾鱼回来吃,你四伯那点子功夫,夏时田里捉鱼还成,让他冬日里钓鱼出去大半日都没货,直推脱着不肯出去呢。”
张放远笑声,在灶房里蹿会儿,跟何氏说几句后才进屋,晓茂正在练习针线活儿,梅花荷包已经绣得栩栩如生,听说已经能接城里布行活儿来做,干劲儿大很,都不出去玩儿。
他四伯张世诚在中堂搓晒干麻,张放远在旁头屁股坐下,也跟着搓几根。
“外头说什你别往心里去,那事儿你办没错。在咱们村里找不到就去别村子看看。”
张放远本来是着急想安家,可是经此事他反倒是冷静下来,这事儿说到底还是
“伯娘,在河里钓几尾鱼,晚上给炖吧。”
张放远提着鱼篓子回家里趟后,随后直奔他四伯家里厚着脸皮带食材蹭饭。
他拥有着当今时代绝大部分男人缺点,花钱大手大脚,不会做饭以及不会整理家务,最近在张世诚家蹭饭是越来越轻车熟路。
“还有这之前相看买东西,也没用上,伯娘拿去看能不能用着。”
糕点早就拿给晓茂吃,那东西留不得多久,剩下布匹和绢花放在屋里,今日他回家看着闹心,又并给何氏抱过来。
,当真以为他恃强凌弱,欺负新迁人家,害他走到哪里村民都避之不及。
他现在脸皮厚,自己倒是看得挺开,就是觉得很对不住四伯家,本是费心为着他操持,结果却闹成这样,还被村里这些长舌妇这般言说。
要不是刚才许禾站出来替他说话,凭借他脾气,登时就要摔鱼竿过去弄嘴碎,但许禾在那头,他忍忍,还是没过去掺和。打女人小哥儿事情,他还是做不出来。
鱼竿儿动动,他有些心烦意乱扯起来,两寸长鲫鱼活蹦乱跳,他粗鲁从鱼钩子上扯下丢进鱼篓里。
许禾好像是身体大好,比起先前沙哑像只野鸭子喉咙,时下声音都清亮明晰。
“布匹和绢花还能留着以后用。”
张放远道:“不,八成是用不上。”
“你这孩子,怎能这快泄气。”
“没泄气。拿上户人家相看东西求下家,让人知道不合适。”
何氏点点头,也是。
他好以后声音还挺好听。
尤其是说张放远这三个字时候。
他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性子,竟然会替他说话。全村里,除四伯家,没有人再帮他说话。
好半晌后,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在笑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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