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已是两袖清风,同那驿站没什两样,铜板进站,也不过是暂时存在他兜里,终归是要放到终点站去。
张放远不免叹口气,虽是温水煮青蛙,可滥用钱用惯,时间受到约束,说不难受是假,可又是自己开口让人家管钱,难不成还能要回来不成?
“好,那在西市等你。”
张放远回过神来,点点头,他能找到许禾卖菜地方。赶着马车,他没把人拉去肉市,直接去西市口帮他把东西搬下去,自己再去肉市摆摊儿。
现今两口子便是各自摆摊儿,倒也和谐。
回去,待会儿肉卖完就过来找你,咱们道去买。”
他自己就是个做生意,却是不多会跟人讲价,这事儿还得看许禾,能省些算些嘛。其实这是门面话,要紧说来也辛酸,他身上压根没钱去采买东西。
他这媳妇儿,先时还不好意思管他钱,每日生怕他不够花,早上若他自己个人出门时候便是准备午饭带着,也要额外再给他半吊钱揣着以备不时花销,生怕他没钱丢脸面样。
时日长些,两人窝在床上,许禾就说每日拿半吊钱懒得数,他揣着也累,半吊钱干脆改成二十文。听听,这是正当理由?可躺在床上,张放远对他要求自然是无有不依,也就答应。
隔些日子,两人又窝在床上,许禾说先前给二十文多有剩余,他已经养成节约习惯,为考验他是不是真养成好习惯,就二十文变十文看看,要是实在不行再涨回去。这回说还怪好听,但说好不好听倒也是其次,要紧是在床上,他也就又答应。
“方才赶车那个是车师傅还是你丈夫啊?”
许禾背着菜到自己常摆摊儿前,个来早妇人就笑呵呵问他。
“是
于是乎,他快活过半月,也不知究竟自己在床上答应许禾多少话……现如今就是已经分文不给,要开销什自己先用卖肉钱去买,回来自己报告。
小哥儿说是自己之前考虑不周,卖肉就有钱,有着急花销就拿卖肉钱去用,想着倒也不错。反正每卖出去块肉少说也是二十文钱,手里头钱也没断过不是。
张放远想倒是美,先前就买油盐酱醋什,回去报告许禾也没多说,但是会仔细核对市场价格,那完全是不敢虚报价格赚取差价,他什都知道,城东和城西两家酱油铺子酱有什差别他都清二楚,那能不晓得铺子里东西价格嘛,压根儿蒙不他。
前日他拿卖肉钱去打二两酒喝,当日回去禾哥儿点账就给发现,好是通盘问,不老实交代是不让进屋睡。
那小脸儿垮下来,置气起来可以三天不跟他说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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