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玦没再掰开他手。
南栖便打个哈欠,困倦地低声含糊:“你不疼,就也不疼。”
你不疼,就也不疼。
记忆里,他也曾对自己母妃说过这句话,在他很小时候……
无意言语,成绒成茧,成过往思忆。身白衫母妃坐在她桌案前刺绣,墨色发垂过他视线,他握着母妃手,看那被针扎伤地方,小心翼翼地呼气。
苍玦:……
南栖身下被硌到,他摸,是块玉佩,上面刻个“锦”字。苍玦见此,面无表情地将它抽拿回去,贴身放在怀里,可见是对他很重要件东西。
南栖没有多问,反而热切地从后抱住他,脸颊贴着他背:“今夜外头又落雨,抱着你睡,你就不冷。”
确实,南栖体热,像个小暖炉。
苍玦掰开他手:“不必。”
生死障。于情于理,南栖都是无辜受牵连个。
而尚不知苍玦心中所想南栖,从昨夜睁开眼开始,就把苍玦当作救命恩人,以及……相依为伴亲人,朋友,更深层感情也唐突地开始萌芽。
南栖小腿疼,不愿走动,就坐在苍玦身边,偷看他好几回。
最后回被苍玦捉住。他讪讪地躲,又心痒地想瞧。
他长这大,除那些小孩模样人参精,还是第次瞧见和自己差不多模样人。他不知道泥鳅化作人形后,居然长得如此英俊。回想起之前说泥鳅丑话来,南栖便是万个羞愧。
母妃是温柔:“母妃不疼。”
年幼苍玦固执地摇头:“你
南栖不管不顾地再次抱上来:“昨天夜里,你眉头还结霜,冻得直哆嗦。”他抱紧,蛮横地不许苍玦推开他,理直气壮道,“你病,得听话!”
苍玦实在是无语,身后贴着他小麻雀精倒是挺乐和,犯着困迷迷糊糊给他念叨:“明日早,就给你去折花枝。山头桃花开得可好,折好多好多,都给你带回来。”
“你腿还伤着,不必。”苍玦想起南栖走路时模样。
南栖抿起嘴角,心想泥鳅真心疼他呀:“不疼,走不,还可以飞。”
可南栖捧着那多花枝,要怎飞呢,他这种修为低下小妖,不也只能走回来吗?瘸着腿翻山越岭,就为那点花枝,那点灵气。
接下来几日里,南栖瘸着腿,尽心尽力地照顾苍玦。
苍玦话少,大多数时间都闭着眼睛休养。他见南栖腿伤得厉害,想用术法替他疗伤,却被南栖按住手:“不疼,不用。”
南栖低着头,顾自捣弄摘来草药,咬牙敷到腿上,露出个惨兮兮笑脸:“不怎疼。”
“……”
苍玦侧身躺下,南栖也跟着睡到他身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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