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蔓缠绕山洞中,灵赭与莺莺踏入这个冷如十二月地方。莺莺妖术不能抵御这刺骨寒冷,唯有靠近灵赭,方觉得温暖些。
“命运怜悯,把阿栖和溯玖留给。”
她伸手抚摸在冰棺上,瞧着里面火色魂息,不禁伤感:“三百多年,涅槃时日终于将至,阿栖不久后,便会回到身边。可惜除却涅槃,这道封印怕是会让他痛苦不已。虽然他涅槃之时,不能陪在他身边,但涅槃之后,定会用尽生来辅佐他。
两百年来,溯玖对外只字未提。
她挥挥手,驱走麒麟。随即,她望向婆娑河上空,心知尘世浮沉,皆有命数:“溯玖命中有劫,若寻不到那人,便无法化解。眼下天界也奈何不他,你便随着他去罢。”
左思右想,吃亏也是天界。
“可是姥姥,君上为逼出莲辰上仙,已经做下许多错事……如此罪孽,怕是日后很难有善果。”莺莺上前,跪在她面前,“姥姥可有法子?”
灵赭摇头,满是无奈:“三百多年前,就改不他命数,何况今日。”
上古神树。每棵都是通灵性,只因是树,生得安静,不喜闹腾便也没有修成人形。千万年光辉与灵气聚集,在婆娑河岸林间如蜉蝣般沉浮。
身着布衣蒙面女子徒步向前,落在肩头每片落叶都带着窄细微光,显得晶亮。
“姥姥!”
身后有人唤她,是黄衫女子莺莺,身边还随着只麒麟。
被唤作“姥姥”女人转身,张面孔遮得严实,只露出双秋水般温柔眸子。她抬起臂膀,从袖中露出手上遍是烧伤后愈合新肉,褶皱百生,苍老不已。莺莺身旁麒麟见她伸手,便过去低伏于她掌下,发出咕噜噜声音。
“姥姥!”
“莺儿,溯玖这劫数,是要顺应天命去化解,们帮不他。若是强行阻拦,必然是重蹈覆辙,多年后,再令他遭次罪罚罢。”
然而,她此刻最担心并非是溯玖,是存留在婆娑河中处封印。
那是个寒气缠绕冰棺。
也是三百多年前,凤王亲自留在此处封印,里面藏着个孩子半缕魂息。
莺莺万分愁苦:“奴婢本不想叨扰姥姥,但……君上入魔。”
那只摸着麒麟手顿顿,发出道不符她年纪声音,听着也不过是个中年女子:“何时入?”
“六个月前。”
“他即便入魔,也保留着三分理智,不必担忧。”
蒙面女子名为灵赭,是当年凤王东昇亲生母亲。灭族后,她九死生,与族中侥幸活下来老弱病残在外流浪。他们回不天界,如同被放逐,也失去最后家园。是溯玖找到她们,将她们藏在婆娑河,安生静养伤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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