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窗不管怎关,都留有条缝隙,是窗木旧,该换。
也罢,阿雀都没,换不换又何妨?
窗户缝隙中挤进丝光,在南栖眼底如幻影阑珊。
外头走过几个
罗儿为南栖披件外衫,指尖落下香是南栖屋中檀香。罗儿日日与他在起,取代阿雀位置,在南栖心中却不及阿雀片羽毛。眼下罗儿在南栖眼中,不过是苍玦个帮凶。
“龙君马上就要从天御殿回来,公子要不先回正居吧。”
“想自己在这坐会儿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
“罗姐姐,你没必要时时监视。”
最初,南栖心中是存有点妄想,他希望苍玦及时悔悟,将他和孩子重新拥入怀中,但渐渐地,他便不期盼。
从阿雀死去那日起,南栖每日心境都在变化。
他突然醒悟过来,他对苍玦爱,总是单方面满腔热情。他只身人,唯牵绊就是阿雀,如今阿雀死,他便无牵无挂。
而苍玦不同,他有太多牵绊,每样都是不能舍弃。譬如他龙族身份,譬如他天界权位,那都是南栖无法攀登高度。
他们从开始就不对等,是南栖苦苦跟随,死皮赖脸地黏着苍玦,才有这段强求姻缘。
罗儿说不动南栖,态度也不如以前强硬。她是真心疼南栖,更是不忍心再多责备南栖句。明日南栖就要遭受失子之痛,他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。
……
南栖坐在阿雀屋子里,脑中不知为何,总断断续续地想:若他当初没有离开长沂峰,阿雀是否还无忧无虑地活着?
这想法令南栖头疼,他眯起眼睛,瞥见另边窗,那里透着缕日光,远见着刺眼,他起身去关窗。
朱红色窗外是片后院景色,这是当初阿雀特意挑屋子,她喜欢晨曦铺满整个屋子,打开窗就能闻到青草弥漫香气。南栖想起这些,扯扯嘴角。他无心看风景,轻轻合上窗。
可南栖自小在长沂峰长大,对这世事不懂地方也实在是太多,所以才会遇见个待他稍微好些苍玦,便觉得要起过这生世。他爱太过幼稚,也太过盲目,因此命运才叫他来走此遭,尝尝活着辛酸冷暖,要用这盆冰水,将头热南栖泼醒。
这些苦,压进喉间,宛若吞口沙石,吐不出来,咽不下去,活生生地要将他噎死。他痛苦地渴求丝温暖,到头来,却是藏在刀山火海之后。
南栖不吃不喝,唯独会在想去阿雀屋内小坐时,才肯挪动步子。
坐就是日,罗儿令小仙送来吃食,他都不肯动口。
他不是不饿,是真吃不下。他想到明日,他腹中之子就要被剥走,心就碎成千万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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