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东昇猜没有错。
凤火余烟中,有个身影蹒跚几步,却还是稳当地踏过遍地灰烬,步步地走到他们面前。
东昇想起初见时场景。
可谓见之不忘,思之如狂。
东昇微微笑起来:“渠奕,你来啦。”就仿佛是素日里,平常人家句温语,平淡无奇,却让人心生满足。他看着对方伤心欲绝表情,忽然觉得,此生没有白来这趟啊。但为何见你伤心,自己也忍不住要落泪。
“阿栖,你要去婆娑河,定要去婆娑河!待你三百二十岁那年生辰,你会涅槃。而在婆娑河内,封印你半魂息。”他如是说道,意识已经开始涣散。
东昇不愿死,他想等个人过来,想和他说上最后句话。
南栖哭伤心,和只受伤小狗般爬到东昇脚边,抱着他腿:“爹爹,你不要吓阿栖,爹爹……”
凤火烧极旺,南栖热心尖发烫,像是被抽干浑身血液。
他好痛。
是明知不可为,却偏要为之执念。
所以在他千岁时,他孤身人离开凤族,消失整整年。最后,带着个襁褓中婴儿归来。旁人都不知道这个婴儿母亲是谁,只知道东昇视他为掌中珍宝,丝毫都舍不得打骂他。
自此,东昇有个弱点,那便是他孩子南栖。
他笃定自己此生在爱人心上都难以栖息,所以他孩子便叫南栖。
他爱这个孩子胜过所有,爱到可以为他披荆斩棘,为他付出生命。只因他是自己今生唯念想,也是自己和那个人唯善果。虽是他强求而来,却是东昇生挚爱。
“阿昇……”来人身躯高大,铁血面目,此刻居然声色颤抖,步都动不。
南栖嗫喏地唤他:“将军。”紧接着,南栖跑过去,抓住渠奕手,拖着他往前走,费力地喊他,“将军!你救救爹爹!将军你平日里最厉害,你救救爹爹,你快救爹爹!”
渠奕没有动,今日天色是灰,像抔扬开死土。
“渠
“南栖,你留在这里,等他来接你。”
“爹爹……”
“不要怕,爹爹陪你起等。”爹爹不会这快就丢下你,爹爹不放心啊……
大火覆盖两人视野,但东昇知道,那个人定会来。
哪怕这段感情有始无终,但他终究是会过来见自己最后面。
今日,他便是如此。
东昇气力耗尽,杀遍敌军。最后,他被敌方偷袭,用把极长兵器钉在棵巨树树干上,穿透胸膛,血流不止。
东昇嘶吼,甩出自己剑,斩断对方脑袋。
血溅四方,夺目红。
周遭已经没有任何能够伤害到南栖性命存在,可东昇却迟迟不能闭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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