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越说越小下去。
方俞时未解其意,蹙起眉:“今日天气好,他病应当出来透透气,既知祠堂阴冷,如何还去那头。”
丝雨面露疑惑,她倒是有些瞧不清主君今日行径,若是要指桑骂槐,倒也不必说这多。
莫非是病着真不知公子为何去祠堂?
她试探着小声
丝雨支支吾吾道:“冬日屋里冷,公子感染风寒,奴婢拿蒲团给公子垫着坐暖和些。”
听说人生病,方俞不由得问道:“请大夫看过?”
“看几回,药也喝着,就是不见得好。”
方俞想想,还是道:“人可在屋里,去瞧瞧他吧。”
知道书里内容,他对乔鹤枝多多少少存在着些同情。
对劲。
窗子外头泄缕光进来,洒在书案茶壶间,今日阳光甚好,屋檐影子叠映着花枝,连阴雨几天,不易天晴日。
这些日子住在长寿堂方于氏隔三差五就要上他屋来抹眼泪,农家人声音又吆喝大,要絮絮叨叨哭诉没他自己也活不,要就在咒骂乔家人不知好歹竟然阻碍他们纳妾,吵他耳根子疼,眼下好不易得些清净,他披件外衫,索性想出去走走。
方家依靠岳家扶持,成亲便得处二进院落作为陪嫁,家什物件,女使奴仆应俱全,方俞和老娘也才得以从乡野破土房搬进城里,摇身变就成有头有脸阔贵人家。
此时冬日肃杀,园子里多是破败景象,好在有几颗万年青和些大菊还算能看。
眼下他又是自己夫郎,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又内心抗拒,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,现在方家吃岳家,用岳家,正常人都该羞愧把夫郎供起来烧高香,偏生原主还能软饭硬吃欺辱乔鹤枝。
总之他做不到这般厚颜无耻,即使想躲着乔家小公子,但毕竟同在个屋檐下场面终归得过。
不料丝雨却又道:“公子……公子不在屋里!”
丝雨以为方俞看穿蒲团用处,这是要刻意刁难。
也是倒霉,方才她才和私下嚼公子舌根下人拌嘴,转个角竟然又碰见主君,她只好供认道:“公子还在祠堂,奴婢想把蒲团送去。那头着实是太冷,公子本就体寒……所以奴婢这才想送个软些蒲团……”
小亭子石桌上有盅鸟食,方俞正准备过去取些来逗鸟,就见着廊子里有个小丫头抱着个小蒲团,正抹着眼睛往前走。
“丝雨?”
方俞认得这丫头,前两日乔鹤枝过来请安送药汤时候都是她跟着,那美少年见他就夫君长夫君短,他听浑身不自在,于是听人要来便卧床装睡把人遣回去,如此三五回少年来还真少。
“主君安好。”
“你抱着蒲团上哪儿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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