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俞都能想到平日里无非以孙姨娘出身作为嘲讽,连带着整个圈子里正室嫡出都跟着排挤季韫禄,外人看来光鲜出身,内里也不过是滩烂泥。
就连方家这样秀才人户都敢嫌乔家,更何况是通判府这般人户,方俞悠悠叹口
然脸戾气与季韫禄温和面孔截然相反男子却开口不善:“哟,这不是娶茶商乔家独子方……方什来着,方俞是吧。”
“不是家人不进家门啊,想必四弟是承袭孙姨娘家传统啊。”
“四弟若是不擅交际在大场面上露怯,往后还不如多在家中温习读书,若是挣得个举人头衔回来,想必会讨得父亲更高兴。整日里结交些不三不四人,惹得父亲不快,岂不浪费孙姨娘在父亲身上身痴缠功夫。”
“二哥!”
纵然季韫禄脾气极好,却也忍受不男子对其母亲和朋友这般侮辱,眼见着势头不妙,方俞连忙拉住季韫禄,若是在这头闹起来,两家颜面都不好看。
”
“正与小厮闲说,南瓜子不如西瓜子香脆。”
“你们主仆俩倒是清闲。”季韫禄道:“怎独方兄来,不见正夫?”
方俞自知是客气话:“他身子不好,不长出门。今日天冷,便没让他出来。”
季韫禄道:“这翻过年,竟是比年底还冷,不过想来冷过这阵子也该暖和起来。”
男子似是也逞时口舌之快,自以为器宇轩昂去另头,方俞回首之际,季韫禄却已经愤恨红双眼。
“季兄何必把这起子言语放在心上,不过是让自己徒增烦恼罢。”
“家丑让方兄见笑,二哥与素来不睦,在家中时常拌嘴几句,未曾想出门也不顾颜面,让方兄听些不堪,还请方兄别往心里去。”
方俞无所谓摆摆手,这种话明里暗里他不知已经听多少回,自然是不会往心里去,倒是没想到季韫禄母亲母家也是商贾出身。
通判大人年事已高,约莫在四五十时娶孙氏做妾,那时候孙氏正当妙龄,很快就得通判喜爱,产下子便是季韫禄,季韫禄又颇为争气在嫡子前先考上功名,嫡系脉和妾室脉自然是不和。
两人有搭没搭交谈着,倒是也舒坦,但方俞却有些奇怪,季韫禄是通判府少爷,按道理来说和这府里诸多公子少爷小姐应当是相识,但是前来打招呼人却并不多。
未等他猜想出其中门道,倒是有人先送答案上来。
“四弟,当你今日不曾来呢,原是坐在这角落里同人相谈甚欢啊。”
两人闻言,季韫禄先行起身同人行个礼:“二哥。”
方俞并不识得此人,但听见季韫禄称呼便也知道是何身份,也拱手做个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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