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俞微卷些车窗帘子,瞧见外头斜斜细雨,心中也是阵哀叹,这阵儿钦天监可是忙起来,他在皇帝那儿几次都瞧见那头大人前来回禀,个个出大殿也是焦头烂额。
回到宅子,他穿过走廊往正房前去,老远便见着乔鹤枝立抱着小青盐在廊下看屋檐拉笔直水柱。
小青盐抱着他小爹脖子,大眼睛忽闪忽闪,有些焉儿贴在他小爹下巴前,模样可招人疼。
“哟,乔公子好雅兴,在赏雨呢。”
听到熟悉声音,小青盐立马从小爹下巴前抬起脑袋,看着方俞过来方向,伸出肥肥胳膊,小手张合,要老父亲抱抱。
头,如公公颇有眼色上前来,放下浮尘同皇帝轻按太阳穴:“陛下近日批折子实乃太过疲倦,也该好好歇息番。”
“小方大人那套护眼手法倒有些用处,不如让老奴同陛下按按吧。”
皇帝忽而道:“你瞧他像不像是太子手下人?”
“陛下心中早有数,知老奴愚钝,如何还打趣老奴。只是小方大人实在是贴心赤城,服侍陛下也尽心尽力,不论是在哪位爷手底下,终究是效力于陛下。”
“朕倒是想他是效力于朕,可惜朕老,他终归于要效力新帝。”皇帝着实有些疲倦:“他是个难得之人,只愿不是个急功近利才好。”
方俞紧赶慢赶上前去抱住小青盐,吧唧在堆跟面团儿样软软脸蛋儿上亲口:“今儿如何这般亲爹爹?”
乔鹤枝笑道:“不肯待在屋子里,整日都哭闹,抱他出来在屋檐下站会儿,好歹是没有再继续闹腾,却也还是恹恹儿想出去走走。”
方俞轻点下青盐鼻尖:“你
如公公看着便是未有神情皇帝眼角也爬上皱纹,他心中也是阵疼惜,岁月不饶人,皇帝是个惜才之君,难得有个年轻人得圣心,他是想方俞可长久效力于朝廷,只怕太早站队折在半道上。
明知手底下几个儿子勾心斗角,明争暗斗,皇帝把年纪还要装聋作哑,也实乃是晚景凄凉。
如公公打小就服侍起皇帝来,如何不知皇帝心中苦楚。
时近六月,连下好几日雨,眼见入夏,雨又大又急,直叫上朝*员叫苦不迭,尤其是上早朝时候,原本路灯就黯淡,还得撑把伞,等到太和偏殿时,半身朝服都被水给打湿。
乔鹤枝知其上朝难,便赶制两双新鞋让方俞捎带去翰林院里,待到散早朝以后回到翰林也可以换上双干爽鞋子,不必在湿鞋里泡上大半日。同僚见方俞法子好使,纷纷效仿起来,翰林中人手双多鞋子,待到下朝时又把湿鞋子带回去,次日又带双前来,如此周而复始好段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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